这瓶药还是杜氏之前存的,她想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用到,这不现在正好给了霜霜。
这瓶药是杜氏特意去药房开的,药效很强,又不至于伤身,花了大价钱呢。
杜氏的意思很明显,若是那陆砚实在不解风情的话,可以用了这瓶药,这估计就是她先前口中的让霜霜多使点手腕。
霜霜:“……”
这回所有事情都交代完了,杜氏起身走了。
巧月送了杜氏出门,她总觉得杜氏的神情有些古怪,可到底古怪在哪儿她又说不出来。
巧月疑惑地挠了挠头,然后回了屋。
屋里面,霜霜还坐在方才的椅子上,她手心摊开,上面是一个白瓷瓶。
巧月问道:“姑娘,这是什么,是夫人给的吗?”
霜霜抿着唇瓣:“是……一剂普通的伤药。”
巧月有些疑惑,她心道杜氏怎么忽然担心起姑娘来了。
不过这伤药还挺有用的,日后说不定会用到,她还是仔细收好为好。
巧月:“姑娘,奴婢把这药收起来吧,”她说着摊开了手。
霜霜:“……”
作者有话要说: 即将开启没羞没臊的生活了!
第26章
见霜霜没动, 巧月疑惑道:“姑娘?”
霜霜回过神来,“不急,你先把箱笼装好吧, 这瓶药我放就好了。”
杜氏来的时候巧月还没收拾完,有好多衣裳放在一旁的椅子上, 看着很乱。
巧月点头:“好,那奴婢先去整理衣裳, ”说罢,巧月就过去装衣裳了。
霜霜轻蹙了眉头,这瓶药她是不会用的。
虽然现在陆砚不似一开始那么厌恶她了, 甚至帮了她好几次,但她深知陆砚的性子,若是她敢用了这药, 只怕两人的关系又要恢复从前, 不, 陆砚肯定比从前更厌恶她。
而且她此番过去就是趁机多修复些玉佩的,她才不会听裴正德和杜氏的话。
只是不带走还不行, 若是叫杜氏发现就不好了。
霜霜想了想, 然后把药瓶放到了一个小匣子里, 她特意在这匣子上做了个记号,这样以后就不会弄错了。
把药瓶收好,霜霜松了一口气, 然后过去同巧月一起收拾行李。
…
裴正德的动作很快,他挑选了四个武艺高强的护卫,这样一路去杭州,就算路上遇到些小麻烦,应当也能解决。
裴正德还给了霜霜一笔钱, 毕竟出门在外,用钱的地方还是很多的。
等一切都准备妥当,霜霜便往杭州去了。
去杭州这一路要先坐马车,再换乘水路,霜霜一路都装成了男子,又特意抹黑了肤色,一路上都没什么人注意到她。
没什么危险,霜霜便放心了许多,她和巧月时常欣赏水上的景色,倒也惬意,就当做旅游了。
只是乐极生悲,眼见着马上就要到杭州了,霜霜突然生了病。
霜霜发起了烧,初时温度不高,她也没怎么在意,只服了些退烧的药剂了事。
可没想到烧的越来越厉害,霜霜整个人都烧的迷迷糊糊的。
这可把巧月给吓坏了,只是船上没有什么好大夫,只能继续喝之前的药剂顶着。
这样反反复复,霜霜很快就瘦下来了,腰肢一手便能握住。
好容易到了杭州城,一行人连忙下了船往城里去,护卫也去客栈订了间房屋。
巧月扶着霜霜躺在榻上,“姑娘,护卫去寻大夫去了,一会儿就过来。”
霜霜点了点头,她这具身子实在是太娇弱了,一旦生起病来就不得了。
现在霜霜额头滚热,浑身酸软,一点力气都没有,难受极了。
霜霜抿了抿苍白的唇瓣,她后悔了。
当初她不想来杭州就是怕遇上危险,或是生病,没想到还是赶上了。
她这身子太弱,一旦生起病来就比旁人严重。
巧月见了霜霜这模样也是担心的很,又过了会儿功夫,护卫终于带着大夫过来了。
这大夫是护卫从医馆寻来的,据说医术很好。
大夫连忙给霜霜诊治,然后又开了方子。
等药熬好后,巧月小心地喂了霜霜服下。
好在这大夫的医术比较好,霜霜喝过药后不久就退烧了。
巧月终于松了口气,现下也到了晚上了,她也睡了一会儿。
只是没等巧月高兴太久,第二天早上霜霜又烧起来了,要紧的是服过药后也没退下热。
大夫也束手无策了。
这下巧月真的急了,榻上的霜霜烧的满脸通红,若是再烧上些时辰,只怕脑袋都要烧坏了。
巧月咬紧了牙,她和护卫道:“你们在这儿守着,我去出去寻更好的大夫来。”
说完,巧月就匆匆下了楼。
巧月特意和客栈的老板打听城里哪位大夫的医术好,然后便往医馆去。
…
柳川从巷口走了出来,手中还拿着一张房契。
他把房契收好,然后一路进了间茶馆,陆砚正坐在茶馆里。
柳川把房契呈给陆砚:“大人,房子找好了。”
陆砚点头:“嗯。”
此番陆砚来查案是隐姓埋名的,他假扮成了一个富商。
他打算日后用这个假身份混进杭州的圈子里,然后再逐步往上查。
这样一来自然需要很多时间,故而陆砚叫柳川找了个房子,也符合他现在的身份。
陆砚说完便打开京里来的信件看了起来。
柳川则是百无聊赖地往外看。
看着看着,柳川突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怎么这么像巧月呢!
柳川揉了揉眼睛,他想他可能是眼花了。
巧月在京城,怎么可能出现在杭州呢。
只是下一瞬,那道熟悉的身影转过来了,这张脸也和巧月生的一模一样。
柳川惊得长大了嘴:“大人,我竟然看到了一个和巧月长的一模一样的人!”
陆砚皱了眉,柳川又在胡说些什么,这世上哪有人会生的一模一样。
只是等陆砚抬起头,他也愣了片刻。
陆砚站起了身,巧月怎么会在杭州呢,他拧了拧眉,然后追了出去。
这会儿柳川也反应过来了,这不是什么长的一模一样的人,这就是巧月。
…
这厢巧月刚找好了几个出名的大夫,打算把人带到客栈里。
可是走着走着她就被人拽住了衣袖。
巧月有些生气,这会儿正是着急的时候,怎么有人这么不长眼,结果她转过脸来就发现这人是陆砚。
巧月瞪大了眼睛:“陆大人!”
陆砚:“你怎么会在杭州?”既然巧月来了,那霜霜呢。
巧月没回答陆砚的问题,而是松了一口气般地道:“陆大人,我们姑娘发了高烧,现在还退不下来。”
不知道为什么,一见到陆砚,巧月就像是有了主心骨一样。
陆砚拧了眉头,然后转过头:“柳川,去把黄大夫带过来。”
这黄大夫是宋大夫的徒弟,医术精湛,此行陆砚特意带了黄大夫,就是怕发生什么意外。
柳川应道:“是。”
这之后,巧月拉了陆砚往客栈去。
巧月着急又害怕,说话颠三倒四的,不过陆砚也听出来个大概了,现在主要是霜霜高热不退。
一想到这里,陆砚眉心的皱痕越发明显。
那么弱的身子也敢跋山涉水来杭州,真是不要命了!
刚说完话,就到了地方,巧月引着陆砚和大夫上了二楼。
榻上,霜霜还在昏睡着。
她乌沉沉的头发拢在肩上,小脸苍白,一向红润的唇也失了血色,病恹恹的,仿佛一碰就会碎的细瓷。
陆砚握紧了手。
他先让巧月带回来的大夫给霜霜瞧了瞧,等这位大夫瞧完,柳川也带着黄大夫过来了。
黄大夫的医术是承自宋大夫的,很是高超。
他给霜霜搭了脉,半晌后道:“霜霜姑娘主要是身子太虚弱,又连日在水上吹了寒风,寒气入骨,这才会烧的如此厉害。”
“不过不伤及根本,只要服了我开的方子,一连吃上几天就能好了。”
听了这话,陆砚握紧的手松开了。
巧月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,终于有个大夫敢这么笃定地说能治好了。
巧月一阵后怕,眼泪掉个不停,这幸亏是遇上陆砚了,要不然她们姑娘指不定还要受多少罪呢。
搭完脉后,黄大夫亲自去煎了药。
药煎好后,巧月一勺勺地喂了霜霜。
半刻钟后,霜霜身上的热终于退下去了。
巧月激动的不行,还是柳川让巧月先去歇歇。
这些日子巧月日夜不停地照顾霜霜,眼底都熬的泛青了,是时候该歇着了。
眼下霜霜没事了,巧月也敢去休息了,她去了一旁的屋子歇起来。
屋里一时静了下来,陆砚坐到了榻前。
榻上的霜霜许是觉得舒服了些,动作之间,拢在肩上的发丝轻拂到了脸上。
陆砚抬手帮霜霜把发丝重新拢好。
霜霜的头发又多又厚,像云雾一样。
正在这时,霜霜逐渐醒转了过来。
她纤长的睫毛颤动,然后睁开了如水的眸子。
霜霜还有些晕晕乎乎的,而且一睁开眼就看见了陆砚,霜霜以为她在做梦。
只是这梦怎么这么真实,连靠近陆砚的那股子暖暖的、很舒服的感觉都有。
陆砚的手僵住了,他侧过了脸,然后想不动声色地把手抽回来。
霜霜发现了陆砚的小动作,她红唇半张:“这边的头发也有些乱了,你帮我拢一下。”
她的声音因为生病有些沙哑,没有从前那么清澈,不过依旧很好听。
见陆砚没动,霜霜又说:“怎么不继续了?”
现在可是在梦里,这梦是由她说了算的,她可不用再那么怕陆砚。
陆砚眉梢微挑,然后帮霜霜把另一侧的头发拢好。
霜霜舒服地翘起了唇角,嗯,还是梦里的陆砚好。
说了好几句话,霜霜有些累了,她的头昏昏沉沉的,她打算再睡一觉。
等等。
如果是梦的话,她怎么会觉得头疼呢,除非这是真实的!
霜霜惊了,她试探地道:“陆大人?”
陆砚开口道:“嗯。”
霜霜:“……”
这竟然不是做梦,而是真的陆砚,她刚才竟然让陆砚帮她拢了头发!
霜霜恨不得立时昏睡过去,她舔了舔唇,然后道:“陆大人,方才是我刚睡醒,有些糊涂,你别见怪。”
陆砚自然看出来是怎么回事了,方才是霜霜以为她在梦中才会如此。
只不过陆砚有些意外,原来在梦中,霜霜是这般的。
不过眼下霜霜正病着,他也就装作不知道算了,陆砚道:“你的烧好不容易才退下来,若是累的话就再睡一会儿吧。”
霜霜点头:“好。”
陆砚见霜霜有力气说话,就知道霜霜的身子没大碍了,他起身出了房间。
等陆砚出去,霜霜羞的踹了踹被子。
陆砚怎么会在这儿呢?
霜霜想问问巧月,不过她太累了,眼睛都睁不开了,很快就睡着了。
睡之前,霜霜想日后在梦里她一定收敛些。
第27章
陆砚出了房间。
柳川在外面守着, 见状就问道:“大人,霜霜姑娘可是好些了吗?”
陆砚点头。
陆砚还有许多事情要忙,既然现在霜霜没什么大碍了, 他自然得出去继续忙。
不过陆砚把柳川留下来了,以免有什么意外。
交代完后, 陆砚就出去忙了。
而这一头,霜霜退烧后睡了长长的一觉, 醒过来时天色已经黑了,正好到了用晚膳的时间。
现在霜霜身子还太弱,最好吃些好克化的, 故而巧月盛了一碗白粥喂霜霜,白粥简单又养胃。
用过大半碗白粥后,霜霜觉得她的身子又恢复了许多, 人也更精神了。
也是这时, 她才问起陆砚的事。
霜霜很惊讶, 这偌大的杭州,怎么一下就碰到陆砚了呢, 她有些不敢置信, 要不然她下午时也不会误以为自己是在做梦。
巧月回道:“说来这事委实是太巧了, 奴婢去医馆寻大夫,结果正好就碰上了陆大人。”
巧月也是实在没想到,原本在来之前她和霜霜最担忧的就是找不到陆砚, 毕竟杭州这么大,人又这么多,陆砚来此定是隐姓埋名的,这要上哪儿找去。
结果全都白担忧了,刚一来杭州就碰上了陆砚, 当真是巧的很。
一旁柳川接着道:“可不是太巧了,当时我看到巧月的时候还以为是花了眼呢。”
柳川忍不住想,霜霜姑娘和他们大人真是有缘。
正说着话,门被推开了,陆砚进来了。
霜霜的背脊一下就绷紧了,她想起了下午的事,她偷偷地打量了下陆砚的神色,发现陆砚神色依旧,没什么异常。
霜霜松了口气,看样子陆砚应当是把下午的事忘了吧。
柳川见陆砚进来就给陆砚搬了个椅子,同时絮絮叨叨地道:“霜霜姑娘才醒不久,不过吃了药也用了膳,现在身子已经好多了。”
陆砚坐在椅子上,霜霜的脸色确实比下午时又好了许多。
陆砚问霜霜:“怎么忽然来杭州了?”
柳川听了这话才意识到这个问题,是了,霜霜怎么忽然来杭州了。
从京城到杭州这么远,霜霜一个弱女子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来杭州。
霜霜抿了抿唇瓣。
此行来杭州自然要有个正当的名头,这名头还是裴正德想出来的。
原来霜霜的姨娘纪氏是杭州人士,纪氏年幼时父母便没了,她与弟弟都是小孩子,自己哪能生活的下去,便由纪氏的大伯照顾着。
可是后来日子越来越困难,大伯养不起这么多孩子,便把纪氏卖做了丫鬟,纪氏也因此流落到了京城。
纪氏被卖时年纪还太小,许多事都记不住清楚,自然与弟弟失散了。
霜霜此行来杭州正可以用了这个理由,来姨娘的祖籍看看,顺道找一找失散的舅舅。
柳川听后恍然,原来是为了这个啊。
霜霜说完垂了眸。
这样一来,她就有正当理由在杭州住上一段时间了。
陆砚听后道:“你可想好住在哪里了吗?”
客栈里人来人往的,不宜长时间居住,最合适的便是在杭州租赁一个小院子,这样清净又安全,只是外地人若是想租到好房子的话是很难的,而且颇费时间。
他把这些都和霜霜说了一遍。
霜霜也没想到租个房子也有这么多讲究,不过她倒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租房子。
她想和陆砚住一起。
她此行过来就是为了多接近陆砚,好吸收气息修复玉佩的,自然是离陆砚越近越好。
若是她在杭州租个房子,再偶尔寻个理由去陆砚的宅子,那和在京城里有什么不一样。
而且陆砚此行是来办差的,估计会比在京里更忙,这样一来,会比在京城里更难见陆砚一面,玉佩的裂纹也没时候能修复了。
思来想去,还是和陆砚住在同一屋檐下更好,这样总有机会能见上一面。
到时候她可以给陆砚租赁宅子的钱,这样也不算白住,虽然陆砚看不上这点小钱。
只不过霜霜暂时还没想好怎么和陆砚说这事。
霜霜这纠结的表情落在陆砚眼里就是还没想好。
陆砚凝眉,什么都没想好就敢来这儿。
顿了顿,陆砚又道:“让柳川帮你寻个院子吧。”
陆砚想,不管怎么说霜霜都是陆老夫人喜欢的小辈,他还是搭把手算了。
霜霜愣住了,她可不想让柳川帮她找房子,可还没等她开口拒绝,柳川就一口应承下来了。
柳川很自信:“霜霜姑娘,你放心,这事就包在我身上!”
他才给陆砚找好了宅子,颇是熟悉这里的门道,柳川想他肯定不会让霜霜多花钱,一定给霜霜找一个便宜又清净的宅子。
霜霜有些无奈,可现在这情况她也不好开口说什么,这事就算是定下来了。
说了许久的话,现在天色也有些晚了。
陆砚和柳川也回去歇息了,虽然房子找好了,但拾掇起来也要两三天的功夫,这期间陆砚自然得住客栈,他住的客栈离霜霜的客栈不远,过来也很方便。
等陆砚和柳川走后,霜霜无奈地长舒了一口气。
巧月正在给霜霜铺床,闻言问道:“姑娘,怎么了,可是身子不舒服?”
霜霜摇了摇头:“没事。”
铺好床后,霜霜上了榻。
她下午睡得有点多,现在就有些睡不着,在床上翻来覆去的。
霜霜索性坐了起来。
她拿出了玉佩,然后又把烛台拿近,这样也好看的更清晰些。
玉佩的裂纹修复了一点点,如果不是她瞪大眼睛仔细看的话,基本看不出来。
霜霜咬住了唇,这玉佩的裂纹修复的是越来越慢了。
今天陆砚过来的时候都是坐在她两步之内的,而且待了不少时间,可玉佩的裂纹几乎没有修复,若是按着以前的速度,应当能修复不少。
这到底是怎么回事,怎么会越来越慢,难道日后都是这个速度了吗?
霜霜拧了眉头,如果真是这样的话,按着她和陆砚这许久才能见一次的速度,这玉佩的裂纹是不用指望能再修复了。
不行,她必须得和陆砚住进一间宅子里,这样积少成多,玉佩的裂纹才能修复的更多。
只是她该怎么和陆砚说这事呢?
霜霜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主意来,直到后半夜才睡过去。
…
翌日。
陆砚继续去办事,柳川则是去找房子去了。
对于找房子这事,柳川现在算是得心应手,他很快就找到了三个合心意的。
这三个宅子都不错,柳川一时难以抉择,便打算问问陆砚的意见。
正好现在天已经擦黑了,柳川便回了客栈,他到客栈不久陆砚也忙完回来了。
柳川一早就在大厅给陆砚点了一桌菜,陆砚回来的时候店小二刚好在摆膳。
柳川连忙道:“大人,你回来了。”
陆砚点头,然后坐到了桌子旁。
等陆砚坐定,柳川说起了房子的事,他把三个宅子的优缺点和陆砚讲了一下,“大人,你觉得哪个宅子更好?”
柳川说完又否定道:“算了,还是问问霜霜姑娘的意见吧,这宅子总归是她要住的。”
陆砚点了点头,用过膳后,他去了霜霜的客栈。
只是到了客栈后没看到人。
柳川问留在客栈的护卫:“霜霜姑娘人呢?”
护卫回道:“霜霜姑娘下楼了。”
霜霜病了好几天了,现在身子恢复了些,就下去散散步,对身子也好。
…
霜霜和巧月正在外面散步,多动动,身子也好的快些。
而且霜霜也好奇杭州晚上的景致,不过她不敢走远,只在客栈附近转了转。
可是没想到就走了半盏茶的功夫,霜霜还是遇上了个麻烦,有个无赖拦住了她。
这男子长的还算是一表人才,只是满脸垂涎,一看就知道是个好色之人。
他拦住了霜霜,色眯眯地道:“姑娘,你叫什么名字,怎么我以前从没见过你。”
这街上什么出了这么个美人。
霜霜抿紧了唇,她不过是出来散散步,怎么又遇上这事了。
见霜霜不搭理,这男子丝毫没有觉得挫败,反而觉得霜霜这般冷冰冰的样子别有一番味道,不是那些庸脂俗粉可比的。
巧月气急:“你这厮,快让开。”
巧月有些后悔了,早知道带上护卫来好了,她怎么也想不到有人敢在大街上,光明正大地调戏她们姑娘。
霜霜想绕过这男子,结果这男子变本加厉,竟然想抬手拦住霜霜。
只不过没等到碰到霜霜,这男子的手就被人握住了。
这男子怒极,他转过头去:“你是谁,敢拦本小爷?”
霜霜也抬起了头,来人是陆砚,她松了口气。
陆砚没说话,只冷冷地看着他,然后逐渐加大了力气。
这男子骤然惨叫出声:“啊,好疼!”
一瞬间,他的额头全是汗。
看到陆砚这冰冷的神色,这男子知道自己碰上不好惹的了,他都怕陆砚把他的胳膊捏断,他连忙求饶:“公子饶命,公子大人有大量,我只是一时糊涂,我日后再不敢如此了!”
瞧着这男子脓包的样子,陆砚松开了手。
这男子连忙落荒而逃,像是一阵风一样。
柳川心道实在是个脓包,简直脏了他们大人的手。
现在事情也了了,霜霜想和陆砚说话,可一瞧见陆砚冰冷的神色,她的话又咽回去了。
一旁柳川开口了:“霜霜姑娘,你怎么连个护卫也不带就出来,这多危险啊。”
霜霜:“是我疏忽了,以后一定小心。”
一路上她都很谨慎,只是此时到了街上,她才以为没什么大事了,看来日后还要小心。
现在事情都处理完了,一行人打算回客栈。
只不过还没等动身,一旁忽然传来道男声,这声音带着几分疑惑:“陆泽兄,这位是?”
这人名唤何春庭,是杭州一个富商之子。
陆砚要查清案子,自然要先混入杭州的上层圈子,得到他们的信任,如此方能不打草惊蛇,这何春庭正是在前几天的宴会上同陆砚相识的。
陆砚心头一凛。
他此番虽用了化名陆泽,但为了不被人查到手脚,陆泽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,绝对不会出错。
可现在何春庭看到了霜霜,而且看样子何春庭看了有一会儿了,知道他和霜霜认识,到时候只要再打听一下,只怕连他去过霜霜的客栈都知道。
在原本的设想里,是没有霜霜这个人的,现在该怎么办?
霜霜也知道她怕是惹了祸了,她现在后悔死了,早知道不出来散步好了。
这厢陆砚的眉头舒展开来,他回道:“这是我表妹,她听说我要来杭州做生意,非闹着要来杭州玩,这不悄悄带了护卫追过来了。”
他想起陆泽是有个表妹的,这样一来便能糊弄过去了。
何春庭恍然,怪不得他瞧着陆砚像是在生气,原来是在训斥表妹。
何春庭道:“原来如此,下次宴会你可一定要带上你妹妹。”
何春庭记得陆府确实有这么号人物,这个表妹自幼养在陆家,虽说是表亲,但也和亲生兄妹没什么不同了。
人家的家务事还是不要多管,说罢,何春庭便带着仆人走了。
等何春庭走后,陆砚一言不发地回了客栈,霜霜一句话也不敢说,连忙跟了上去。
…
客栈里。
霜霜坐在陆砚对面,“陆大人,我是不是给你惹祸了,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她真的没想到能惹出这么多事来,要是因为她耽误了陆砚的差事,那她的罪过可就大了。
陆砚抬眼,结果就看见了霜霜怯怯的眼神,像是很害怕。
陆砚:“没有惹祸,不过是一件小事。”
听着陆砚这般风轻云淡的口吻,霜霜松了口气,没惹祸就好。
一旁柳川懵了,实话实说,方才他都不知该怎么办是好了,也就他们大人反应快,要不然说不定当场就容易被怀疑身份。
柳川感慨,也就他们大人能觉得不过是件小事了。
对了,他们此行来是有事要说的。
柳川把房子的事说了出来:“大人,现在该怎么办啊?”
如果没有何春庭这档子事的话,霜霜直接选一个宅子就好了,可现在何春庭以为霜霜是陆砚的表妹,哪有身为妹妹却不同哥哥住一起,还要分府别居的。
霜霜也想明白了这个关窍。
为了不被人怀疑,她这个假妹妹只有住进陆砚的房子。
陆砚皱了眉头:“明天你也搬进去吧,”他和霜霜说。
明天就是原定的从客栈搬家的日子。
既然如此,只能让霜霜暂时假扮一段时间他妹妹了。
到时候他再不着痕迹地送昭昭回京城,这样应当不会引起怀疑。
霜霜愣了片刻,然后才反应过来:“好。”
事情说完后,天色也晚了,陆砚回了客栈。
等陆砚和柳川走后,霜霜还有些晕晕乎乎的,她有些不敢相信。
她竟然就要能和陆砚住一起了!
之前她还琢磨着有什么办法能住过去,没想到因着这件事,竟然能顺理成章的住过去。
霜霜开心的不得了,嘴角都翘了起来。
巧月有些疑惑:“姑娘怎么忽然这么开心?”
“没什么,就是晚上用的膳挺好吃的,”霜霜胡乱编了个理由。
巧月更纳闷了,晚上不是吃的白粥吗,她们姑娘什么时候这么喜欢白粥了。
巧月心道,要不然以后多给霜霜做些白粥喝?
…
翌日天一亮,巧月就下楼退了房。
柳川也早早地过来了,他指挥小厮把霜霜的行李都搬上马车,等一切收拾停当后,车夫驾了马车往新宅子里走。
陆砚现在的身份是富商,故而找的宅子也是极其富丽堂皇的。
宅子很大,莫说住两个人了,就是再多几倍也不成问题。
到了宅子后,柳川引着霜霜进了一个院子,这院子里栽种了不少花树,环境很清幽。
这院子就是霜霜日后要住的院子了,离陆砚的院子不远也不近。
到了院子后,巧月和小厮们忙着放行李。
霜霜问柳川:“陆大人呢,他怎么还没过来?”
“霜霜姑娘,你不知道,我们大人忙得很,几乎天天见不到人影,他今儿早上又去忙了,估计得傍晚才能回来,”柳川回道。
霜霜点头,“好了,我这边也没事了,你去忙你的吧。”
柳川是陆砚的心腹,身上也是有不少要务在身的。
柳川点头:“好,那我就先去了,若是姑娘你有什么需要,尽管叫府里的小厮婆子。”
交代完后,柳川便走了。
霜霜也回了屋子。
这屋子装潢的很好,清幽又雅致,比她在承恩伯府的屋子要好多了。
等把屋子收拾好已经要中午了。
霜霜用过午膳后歇了午觉,她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。
刚刚醒来,霜霜还有些昏昏沉沉的,然后才想起来她现在和陆砚算是住在同一屋檐下了,她日后能经常见多陆砚,这样玉佩也能修复的更快些。
霜霜从榻上起身,然后醒了醒神。
陆砚实在帮了她许多,她总也得做点什么报答陆砚,可陆砚什么都不缺,她不给陆砚添麻烦就算是好的了。
她能做些什么呢?
思来想去,霜霜决定去厨房,让厨娘熬些补身的汤。
陆砚每天早出晚归,想必累得很,喝些补身的汤羹最好。
熬汤最需要功夫,直熬了一下午,汤才算是熬好,正好这会儿陆砚也回来了,他在外面用过了膳,现在正在书房里忙。
霜霜准备端这道汤过去。
只是她动作太快了,竟然不小心碰到了滚烫的盖子上,她的手背一下就红了。
骤然被烫了一下,实在是疼的很。
霜霜蹙起眉,好在烫到的地方很小,没什么大碍。
过了一会儿,痛感减轻了些,霜霜准备重新端汤过去,这回她谨慎了许多,没再被烫到。
一路到了书房,柳川守在外面。
柳川一看到霜霜手里的托盘,就知道霜霜是过来送汤的,“霜霜姑娘,大人刚回来,你进去吧。”
霜霜点头,然后端着汤羹进了书房。
书房里,陆砚正在写信。
他听到了脚步声,抬眼就看到了霜霜。
霜霜把托盘放到书案上:“陆大人,这是厨房熬了一下午的汤,你尝尝看。”
“陆大人你帮了我许多忙,可我没什么能报答你的,只能做点小事了,”霜霜又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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