收拾好后,陆砚去用早膳,只是霜霜却没过来。
瞧见陆砚看着霜霜的位置,柳川道:“大人,方才巧月来说了,霜霜姑娘还在睡着呢。”
陆砚点头,霜霜本就酒量浅,又喝了一杯烈酒,就让她睡着吧。
一切,等晚上他回来再说。
…
日到中午,霜霜才逐渐醒转过来。
霜霜睁开眼就看见了床榻上的承尘,她觉得很难受,她没忍住哼了一声。
她的头好疼,似乎要裂成两半一样疼。
霜霜抬手揉了揉额头,怎么会这么疼?
也是这时,记忆渐渐回笼,霜霜隐约回忆起了昨晚上的事,她好像贪嘴喝了一杯酒,然后就晕了。
她记忆的最后一个画面是有两个陆砚,然后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。
霜霜皱了眉,之前她就听说有人醉酒以后会忘记做过的事,没想到她就是那种人,她竟然什么都记不得了。
又躺了一会儿,霜霜觉得头疼似是减轻些了,她坐起了身子。
外面的巧月也听到了动静,她连忙进屋来:“姑娘,这都要中午了,你才醒来,以后你可不能再随便喝酒了!”
霜霜点头,确实是,宿醉之后实在难受的很,她昨天就是贪图新鲜,想尝尝酒是什么滋味儿,哪能想到这酒这么厉害。
巧月说过话后端上来了一杯解酒汤,这是早就熬好备着的,就等着霜霜醒来再喝。
霜霜接过解酒汤,一口饮了下去。
喝过解酒汤后,霜霜觉得她的头疼终于减轻些了。
霜霜问巧月:“昨晚上的事我都不记得了,我是怎么回来的?”
巧月回道:“昨晚上我和柳川在外面守着,过了些时辰,陆大人出来说你醉了,然后便把你抱了回来。”
霜霜恍然,原来是陆砚抱她回来的啊,她真的是一点都记不得了。
霜霜揉了揉额头,她都在榻上躺了一上午了,身子也乏了,她打算起来。
只是昨晚她睡得太过突然,巧月也就没给霜霜换衣裳,现在霜霜的衣衫上都是酒气。
霜霜拧了鼻子:“巧月,去让人烧些水来,我想沐浴。”
巧月点头,喝过酒后是该好好沐浴一番,她连忙出去。
霜霜也起身坐到了奁台上,她捻起一缕头发,然后细细的闻了闻,就连头发上都带了些浅浅的酒气。
霜霜想以后她可轻易不能再喝酒了。
把头发放下,霜霜看向了镜子,对着镜子,霜霜发现她的唇好像有些肿了,她抬手轻轻摸了一下,这是怎么回事,难道喝醉酒以后嘴唇还会肿吗?
不仅是嘴唇,她觉得她的舌头也有些麻,舌根处还有些疼,这是怎么回事?
这会儿巧月也回来了,霜霜就和巧月道:“巧月,你看我的嘴唇是不是有些肿了?”
巧月仔细看了下,她惊奇道:“真的有些肿了。”
而且还比平日里红一些,不过这样也很好看,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,巧月说不明白,她只晓得这样的霜霜好看极了。
霜霜蹙了眉:“是不是那酒的原因,柳川带回来的酒也太烈了,我就喝了一杯,就成现在这样子了。”
巧月也以为是酒的原因,她道:“姑娘,日后你若是馋酒了,就喝些果酒了事就成,好喝,还不醉人。”
霜霜点头,她这酒量,也就能喝些果酒。
说着话,水也备好了,霜霜去了净室沐浴。
霜霜不喜欢人伺候,故而巧月一直守在外面,只有最后服侍霜霜穿衣裳时才会进来,因而净室里只有一个人。
泡在热水里,霜霜发出了舒服的喟叹声。
霜霜特意拿了澡豆好好的洗了下,这下身上和头发上的酒气总能去除了吧。
只是在洗到腰的部分的时候,霜霜觉得有些疼。
平白无故的怎么会腰疼呢?
她特意起身看了看,不知为什么,她的腰肢两侧竟然泛了红痕,像是撞到了什么,又或是被人掐握出来的痕迹。
霜霜轻轻碰了一下,这是怎么回事?
难道她昨晚上喝醉后耍酒疯了,腰才会撞到?
思来想去,也只有这一个理由了。
霜霜捂住了脸,原来她喝醉以后还会耍酒疯!
看来这酒,日后她是必定要戒了,要不然以后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。
这下霜霜不敢碰腰了,只轻轻地撩了撩水。
又泡了一会儿,霜霜从浴桶中起身,然后换好了干净的衣裳。
等一切收拾好,霜霜也有些饿了,她刚喝过酒,不能吃太油腻的,故而只用了些粥和青菜。
用过膳后,霜霜回了屋里看话本子打发时间。
正看的入神,巧月过来了,巧月手里还拿着那块玉佩:“姑娘,你方才洗沐后把玉佩落在净室了,奴婢帮你挂上吧。”
这玉佩是纪氏留给霜霜的遗物,重要的很,可不能丢了。
霜霜把话本子放下:“我自己来就成。”
自打玉佩不动以后,她对玉佩都不怎么上心了,若不然每天第一件事就是看玉佩。
霜霜接过玉佩,她刚要把玉佩挂在腰间,就发现了些异常。
玉佩的裂纹竟然修复了一些!
霜霜一惊,手中的玉佩差点摔到地上去。
巧月愣住了:“姑娘,怎么了?”
霜霜没顾得上回巧月的话,她瞪大眼睛仔细盯着玉佩,没错,玉佩的裂纹又修复了一些,虽然很少,但她几乎把玉佩的裂纹记在心里了,不可能认错。
怎么回事,怎么忽然又修复了?
霜霜这时也回过神来了,她假做淡定地把玉佩挂在腰间:“没事,就是方才一时没拿稳。”
巧月恍然:“姑娘日后小心些。”
霜霜把话本子合上:“巧月,我想午歇一下,你也出去休息吧。”
巧月应诺:“是。”
等巧月出去后,霜霜把玉佩解了下来,她抬手轻轻抚上玉佩的裂纹。
霜霜想不明白,这玉佩前几天分毫不动,怎么现在忽然动了,难道是她做了什么特殊的事吗?
霜霜仔细回想,她也没做什么和往常不一样的事啊。
思来想去,唯一的不同就是昨晚上她喝酒了,可这喝酒也绝不可能修复玉佩的裂纹啊。
霜霜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,她觉得她可能是遗落了什么重要的点。
霜霜把玉佩重新挂好,她想再等几天看看,玉佩究竟是为了什么重新修复。
不管不管是为了什么,能重新动弹就是最好的了!
一想到这里,霜霜的心情都好了许多。
霜霜太过激动,根本没睡着,不过因着心情好,她的精神头也好了许多。
一眨眼就到了傍晚,霜霜准备去正屋用膳。
她今天去的有些早,陆砚还没过来,不过想来应当一会儿就会到。
这厢陆砚刚回了府,他回了房换了常服,然后去了正屋用膳。
他刚迈进屋子里,就看到了端坐在椅子上的霜霜。
她背脊挺直,腰肢纤软,明明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派头,却无端透出一股子风情。
陆砚几乎是立刻就想起了昨晚上的事,他的耳根处有些红。
陆砚深吸了一口气,然后进了屋里。
霜霜也看见陆砚了,她心情很好,就笑着道:“陆大人,你回来了。”
陆砚“嗯”了一声,然后坐到椅子旁。
两个人现在离的很近。
陆砚想了想道:“昨晚的事……”
他话还没说完,霜霜就接着道:“昨晚上都发生了些什么,我不会是耍酒疯了吧?”
霜霜想起了她腰上莫名的红痕,她真怕她在陆砚面前丢脸。
陆砚眉梢微挑。
霜霜连忙解释道:“是这样的,陆大人,许是我醉的太厉害了,昨晚上的事都忘了,”她说着小心问道:“陆大人,我没有捣乱吧?”
陆砚抿唇,霜霜这是什么意思,她把昨晚的事都忘了。
见陆砚没说话,霜霜心跳的快了些,她不会真耍酒疯了吧。
想到这里,霜霜连忙向陆砚道歉:“陆大人,无论昨晚上我都做了些什么,那都是酒后的事,是我捣乱,一切都做不得数,你别当真。”
陆砚手上的青筋明显,不过面上却丝毫不显:“所以说,昨晚上的一切都做不得数?”
霜霜点头:“自然,喝醉酒的人做的事当不得真。”
陆砚的手攥成了拳头,他眸光暗沉,然后起身:“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些事要忙,”说完他就匆匆走了。
霜霜愣在原地。
方才还好好说着话呢,怎么忽然就走了,什么事这么急啊?
霜霜问柳川:“大人有什么紧要的事啊?”
柳川也是摸不到头脑,他挠了挠头:“我也不知道啊,许是京里来的信函?”
陆砚确实是相当忙,不仅要查杭州当地的事,还要及时与皇上互通信函,简直是□□乏术。
霜霜咬唇,好吧,那她就自己用膳好了。
和霜霜说完话后,柳川连忙回了书房。
书房里,陆砚正伏案处理信函,柳川见了不敢吭声了。
从前这种情况也是有的,但凡遇上了什么紧急的事情,陆砚就不用膳,他劝也劝不动。
柳川只好站在一旁,以防备陆砚有什么需要。
…
霜霜用完膳后回了屋。
她方才根本没有察觉到陆砚生气,她只以为陆砚是急着忙事。
霜霜躺到了榻上,然后拿出了玉佩,玉佩的裂纹没有变化,和上午时一模一样。
看来只能多等些日子,才能找到玉佩裂纹重新修复的原因了。
洗漱过后,霜霜进入了梦乡。
翌日一早,霜霜醒了过来,她过去早膳的时候陆砚已经走了。
霜霜感慨,看来陆砚这是又忙起来了。
果然,接下来一连三天,陆砚几乎都是早出晚归,霜霜一面都没见到陆砚。
而这期间,玉佩的裂纹也是没有任何变化。
这几天霜霜在府里无聊的很,她下了帖子请白熙宁一起出去玩。
白熙宁是个爱玩的,她一接到霜霜的帖子就应承下来了。
这次两人一起去了当地有名的景点游玩。
杭州景色很优美,看的人心胸都开阔了,两个人都玩的很开心。
玩了大半天了,两人都有些累了,便打算去吃些东西。
两个人都是喜欢甜食的,便不约而同地去了上次的甜品铺子。
这次霜霜和白熙宁又点了许多甜食,两人吃的很满足。
临走前,霜霜让人打包了几样糕点。
她打算带回去给陆砚吃,陆砚太忙了,吃饭都嫌浪费时间,可长此以往会伤到胃的,如此一来,用些糕点是正好的,方便的很,还不至于伤身。
这些日子她时常和陆砚一起用膳,也算是知道了些陆砚的口味,这几样糕点都是陆砚喜欢的味道。
白熙宁见霜霜给陆砚带糕点回去,忽然想起了自家哥哥白衡安。
她时常与白衡安拌嘴,和霜霜比起来一点也不像个妹妹,她忽然良心发现,也让丫鬟打包了几样糕点。
打包好后,两个人下了楼。
现在时辰也不早了,该回府了,两人去了一旁的马车处。
正沿着街巷往前走,白熙宁的步子忽然停住了,“哥,你怎么在这儿?”
霜霜也停下了步子,她顺着白熙宁的视线望过去,对面是个青年公子,他穿了身玄青色的直缀,脸上带着笑意,是个很英俊的公子哥儿。
原来这是白熙宁的哥哥,他和白熙宁生的还真有几分相像,尤其是那股子开朗爱笑的感觉。
白衡安也有些意外,他走了过来:“我过来买纸墨,你不是又出来玩了吧?”
白父只有白衡安和白熙宁两个子女,白父是个谨慎稳妥的性子,若不然也不会置办下这么大的家业,但他的两个子女却都养的心性单纯。
说着话,白衡安才看到了一旁的霜霜。
白衡安的脸一下就红了:“这位是?”
白熙宁颇为自豪地道:“这是我新交的朋友。”
霜霜和白衡安互相通了姓名。
刚通完姓名,马车也套好了,霜霜向白熙宁兄妹道了别,然后上了马车。
马车很快走远,白衡安颇有些失落的感觉。
白熙宁故意道:“哥,霜霜是我见过生的最美的姑娘了,你觉得呢?”
白熙宁方才一眼就发现白衡安的不对劲儿了。
白衡安揉了揉白熙宁的脑袋:“回家。”
他当然知道白熙宁的性子,无非是想套他的话,他才不会上当呢。
白熙宁气呼呼地跺了跺脚,然后跟了上去。
…
霜霜到府里的时候,已经是傍晚了。
她问了下门房,门房说陆砚前不久刚回来。
霜霜没有回屋,她直接去了正屋,陆砚今天回来的早,这说明她能和他一起用膳了,正好可以把糕点给他。
等到了正屋后,霜霜发现陆砚还没过来,没想到她到的竟然比他还早。
霜霜把食盒放到桌子上,然后坐了下来。
陆砚一进来看到了霜霜,他步子一顿。
说起来两人虽然住在同一屋檐下,但竟然有好几天没见面了。
陆砚继续往前走,然后坐到了椅子上。
对于陆砚的这些想法,霜霜浑然不知,她拿出了食盒:“陆大人,这是我今天出去给你带回来的糕点,日后你若是忙的话,可以先用些糕点垫一下。”
霜霜挑了四种类型的糕点,她一样挑出了一块,正好等会儿用过膳后当做甜点吃,也可以看看合不合陆砚的口味。
陆砚“嗯”了一声。
这会儿膳也摆好了,两人用起膳来。
霜霜其实刚吃完不久,她根本吃不下什么东西,此番过来也是为了给陆砚送糕点,故而她只喝了半碗粥。
不过霜霜倒是对糕点起了兴趣。
这几种糕点她还没尝过,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。
她拿了一块桃花糕,然后尝了起来。
桃花糕味道很好,甜而不腻,好吃极了。
霜霜很开心,她的唇角都弯了起来。
吃了足足一整块糕点,霜霜觉得有些渴,她拿过一旁的茶,然后润了润嗓子。
陆砚一抬眼就看到了霜霜的唇。
她的唇瓣像花瓣一样嫣红,许是因为刚喝过茶水,唇上还带着些水汽,湿润又柔软。
陆砚一下就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。
她是如何吻住他,又是如何大胆的伸出舌尖舔舐他的唇瓣。
陆砚几乎能回忆起那股子独属于霜霜的甜香。
可这一切,她现在却都不记得。
霜霜还要再吃一块糕点,就发现周围的气氛好像有些不大对,似乎空气都凝滞了起来。
她抬起头,就撞进了陆砚深沉的眸子里。
霜霜懵了,陆砚怎么看着像是生气了?
刚刚发生什么事了吗,明明没有啊。
霜霜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来,她想难不成是因为她没给陆砚糕点?
霜霜拿了一块桃花糕递给陆砚:“陆大人,你吃吗?”
陆砚压低了睫羽,掩盖住了眸中的神色,然后接过了桃花糕。
他一口就咬下了大半桃花糕。
第32章
瞧见陆砚一口便咬下了大半块桃花糕, 霜霜惊的瞪大了眼睛。
她连忙给陆砚倒了一杯茶:“陆大人,你慢些吃。”
陆砚默不作声地把桃花糕全都吃下,然后喝了霜霜给他倒的茶水。
霜霜问陆砚:“陆大人, 这桃花糕味道如何,你喜欢吗?”
陆砚“嗯”了一声。
霜霜没想到陆砚竟然这么喜欢桃花糕, 看来她下次得多买些回来。
糕点吃一两块也就够了,再多就会腻。
霜霜和陆砚没再吃糕点, 正好膳也用的差不多了,丫鬟开始收拾桌子。
陆砚继续回书房忙碌了。
霜霜也回了她的小院。
回去后,霜霜洗沐了一番, 然后坐到榻上晾头发。
霜霜的头发又长又密,每次洗完头发后,都要换好几块干帕子绞头发, 就这还不够, 绞完头发后还要再晾一会儿, 才能彻底干。
这厢巧月正小心地梳通霜霜的头发。
霜霜则是想起了方才的事。
看样子陆砚挺喜欢桃花糕的,这桃花糕比一般的糕点要甜上一些, 霜霜怕陆砚不喜欢, 就只拿了几块, 看样子是买少了。
左右她在府里也没什么事,明天再去一趟甜品铺子,多买些桃花糕回来好了。
又过了一会儿, 霜霜的头发干透,她上了榻睡觉。
第二天上午,霜霜打算上街再给陆砚买点桃花糕。
现在她对杭州城也算是了解一些了,所以她没有麻烦白熙宁,而是直接带着护卫去了街上。
好不容易出府一趟, 霜霜自然不能只去甜品铺子,她拐去了书画铺子买了些话本子。
先前买的话本子她一早就看完了,正好买些新的。
买完话本子后,霜霜又去别的铺子买了些小玩意儿,最后她才去甜品铺子。
甜品铺子的糕点都是现做的,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做好,故而店小二引着霜霜上了二楼的雅间等着,等糕点做好了再叫霜霜。
正好霜霜走了一上午,也有些累了,她在雅间里好好歇了会儿。
等她歇的差不多了,糕点也做好了,店小二亲自包好拿了上来。
巧月提起了食盒:“姑娘,咱们回府吧。”
霜霜点头,她起身和巧月出了房门。
甜品铺子的二楼一溜都是包间,要饶过好几个雅间才能下楼梯。
走到倒数第三个雅间的时间,霜霜忽然听到了些动静,她下意识往里看看。
原来是第三个雅间的门扇没有关严实,露出了一小片角落。
屋子里,年轻的小娘子和公子抱在一处,交颈而吻,暧昧至极。
霜霜的脸“腾”地一下就红了。
霜霜身后的巧月自然也看到了这场面,她连忙拉着霜霜走过这雅间。
大周朝民风开放,男女没什么大防,故而时常约着私下见面,年轻的男女,又情投意合,难免会做出些亲密举止,这也是人伦天性,只要不让外人瞧见就好。
何况巧月小时候生长在市井里,七八岁上才被卖到承恩伯府,她什么没见过,可她们姑娘打小就生活在府里,哪见过这等场面啊。
一路到了马车上,巧月发现霜霜的脸还有些红。
巧月给霜霜倒了杯茶:“姑娘,喝些茶润润嗓子。”
霜霜连忙灌下了一杯茶,她的脸却越发红起来,仿佛涂了胭脂一般。
其实霜霜的脸这般红,不只是因为见到刚才那对小情侣,她是忽然想起了一些画面。
那画面模糊不清,但她隐约能回忆起那是她和陆砚,在做和这对小情侣相同的事情!
霜霜坐在软垫上,她咬住唇,这是怎么回事,她脑海里怎么会有这幅画面呢?
霜霜努力去回想,结果除了那一瞬的画面以外,什么都想不起来。
难不成这是她曾经做过的梦?
也不像,霜霜摇了摇头。
一旁的巧月就看见,霜霜时而脸红,时而咬唇,时而叹气,纠结极了。
巧月以为霜霜是被方才的事吓到了,她想要劝劝霜霜,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说。
一路回了府里。
霜霜走了一上午了,腿也有些酸了,她换过了衣裳,然后躺到榻上休息。
巧月则是让丫鬟把熏香燃上,这熏香有助于睡眠。
霜霜闻着清甜的香味,却怎么也睡不着。
她还在想那个一闪而逝的画面。
霜霜想的头都有些疼了,却还是没回忆起旁的,这时她也逐渐有了些睡意,她闭上了眼睛。
就在即将睡着的那一刻,霜霜忽然坐了起来。
她想起来了!
她想起那晚醉酒后,陆砚抱着她想要把她放在榻上,可她却大胆的揽住了陆砚的脖颈不让他走,还吻住了陆砚。
霜霜的脸一下就烧起来了。
她怎么会那么大胆!
记忆逐渐回笼,霜霜羞的重新躺到了榻上,她扯过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脸。
霜霜在榻上翻来覆去,被子都被她扯出了皱痕。
这动静太大,外面的巧月一下就听到了,她连忙进了内室。
巧月一进屋就发现霜霜裹着被子来回扯,她连忙问道:“姑娘,怎么了?”
走近了,巧月才发现玉佩竟然掉到了地毯上。
平日睡觉时,霜霜都是把玉佩放到枕边的,想来是因为她方才的动作太大,一不小心碰到了玉佩,玉佩才会滚落到地毯上。
巧月俯身把玉佩捡了起来。
这厢霜霜也听到了巧月的声音,她把被子扯下,声音很轻:“没事,就是睡不着。”
榻上只露出了霜霜的一张小脸,越发衬的她的脸娇艳欲滴。
巧月心道屋里也不热啊。
巧月把玉佩放到霜霜枕边,霜霜也意识到这可能是她弄掉的。
她伸出手,想把玉佩拿到里侧,这样一来就不会再掉落了。
可拿到玉佩的那一瞬,霜霜的动作顿住了。
她想起了一件事,玉佩重新修复的那一天,正好是她醉酒吻过陆砚后。
当时她还在想,是不是因为她做了什么与平常不同的事,玉佩才会重新修复。
现在一想,不会是因为她吻了陆砚吧?
霜霜越想越觉得可能。
巧月刚准备出去,就发现霜霜拿着手中的玉佩看个不停,神情异常严肃。
巧月吓了一跳:“姑娘,这玉佩怎么了?”不会是哪里摔坏了吧。
霜霜回过神来,她坐了起来:“没什么。”
她觉得她这个猜想很有可能是对的,可这是因为什么呢,明明之前靠近陆砚两步之内和接触陆砚,都可以修复玉佩啊。
霜霜想难道是这玉佩发生过什么事情,而她又恰好不知道?
巧月一直在她身边伺候,若是真有什么事的话,巧月说不定会知道。
霜霜沉吟了片刻,然后问巧月:“巧月,这玉佩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异常?”
巧月拧眉想了会儿:“没有啊。”
这玉佩每天都挂在霜霜的腰间,也就每天洗沐和睡觉时摘下来,没什么异常的啊。
等等,她好像是忘了一件事。
巧月道:“姑娘,我想起来了,那天你去看陆大人练武……”
紧接着,巧月把玉佩沾了陆砚的血的事告诉了霜霜。
巧月回忆起那天:“当时奴婢眼花了,竟然以为玉佩吸收了那血,不过后来奴婢再一看,并没有这回事,然后奴婢便把血擦干净了。”
听了巧月的话,霜霜的心跳个不停。
难道是因为这个吗,因为玉佩沾染了陆砚的血?
巧月又道:“姑娘,难道这有什么问题吗?”
其实这事也算不上异常,只不过到底是和往日有些不一样,巧月便告诉了霜霜。
霜霜眨了下眼睛:“没什么,我就是忽然觉得这玉佩好像温润了些。”
所谓玉养人,若是佩戴玉佩久了,玉佩也会温润些,这个巧月也是懂的。
巧月没怀疑:“可能是吧,这会儿时辰不早了,姑娘你先午歇吧,”说完了话,巧月便退出去了。
等巧月出去,霜霜缓缓舒了一口气。
她现在有一个猜测。
那就是玉佩因为沾染了陆砚的血,才会忽然停滞。
而现在能重新修复玉佩的方法,就是亲陆砚。
其实现在想验证她的猜测到底对不对很简单,只要亲一下陆砚就能知道了。
亲陆砚……
一想到这里,霜霜的脸又红了。
霜霜重新躺到了榻上,然后盖上了被子。
若是能继续修复玉佩,她自然是想的,可是陆砚会愿意吗?
霜霜闭上了眼睛,她想起了那晚上的事。
当时她亲了陆砚以后,陆砚好像是肯的,他没有推开她,而是反过来吻她。
这样一想,霜霜的脸红的几乎要滴血。
霜霜闷的几乎呼吸不过来,她掀开了被子。
霜霜细细地喘着气,她想了又想,为了活命,她还是得试一下。
若是陆砚实在不愿意的话,她也不能强迫他,到那时她能活几天便算几天好了。
打定主意后,霜霜坐了起来。
她折腾了这么长时间,早就到下午了,午歇时间也过了,今天中午索性不睡午觉了。
霜霜叫了巧月进来。
折腾了一中午,霜霜的发髻早都乱了,巧月帮霜霜重新挽了个发髻。
霜霜问巧月:“陆大人今天什么时候回来?”
巧月一边梳头发一边道:“听柳川说陆大人今天没那么忙,一会儿应该就能回来。”
霜霜点了头。
…
另一头。
陆砚坐在酒楼的雅间里。
他来杭州城有一段时日了,案子自然也有了些进展,现在他正在同程大人的心腹曹平吃饭。
杭州的知府程大人贪污一事,陆砚在来杭州之前就知道了。
他要查的就是程大人贪污一事涉及到了多少人,程大人背后的人又是谁。
现在经过了这些天的经营,陆砚已经与曹平搭上了关系,得到了曹平的信任,也就得到了程大人的信任,到那时,他就能顺着曹平把所有的人都查出来。
现在正是紧要时刻,一步也错不得。
席上都是男人,男人多了,自然是推杯换盏,好不乐乎。
桌上大多是杭州本地的富商和官员,几杯酒下肚,都有些熏熏然。
其中一个富商就道:“这酒可真是好东西,酒能助兴,醉酒后连胆子都能比平时大些。”
话音一落,旁边就有人附和,有的说正是这个理儿,平日里不敢做的事,一喝了酒就壮了胆,什么都敢做了。
陆砚听到这话略抬了胎眼睫。
他想起了霜霜,当时霜霜就是醉酒后才主动吻的他,难道是因为酒壮了胆吗?
一旁有人接茬道:“可不是,所谓酒能助性,”他说着一笑,然后摸了摸身边姑娘的小手。
席上的人都笑起来,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。
陆砚皱了眉,难道霜霜是醉了酒,一时心血来潮来了兴致,才会亲他吗?
曹平也跟着大笑,他笑着给陆砚倒了一杯酒:“陆兄怎么不叫个姑娘?”
这等场合自然要叫姑娘,桌上的人几乎大半都叫了姑娘相陪。
柳川站在陆砚身后,他心道他们大人岂会碰这地方的姑娘,他们大人最是洁癖,只怕碰了一下她们的手都会受不了呢。
陆砚拿起酒杯,然后道:“曹兄,我家有胭脂虎,可不敢乱来。”
真正的陆泽已然娶妻生子,陆砚正好用了这个借口。
曹平一笑:“没想到陆兄竟然是个畏妻的。”
曹平想起来陆砚的表妹也过来了,他听说陆砚的表妹是自幼养在陆府的,和亲妹妹也没什么差别,想来陆砚是怕他表妹同他妻子告状。
轻巧地把这事遮掩过去,陆砚和曹平饮了一杯酒。
众人又喝了足有一个多时辰,席面才散开,各自回了府。
陆砚坐在椅子上,他今天喝的有些多,头有些昏沉。
陆砚坐了一会儿,等酒气散了散才起身。
一路回了府里。
原本说是下午时回来,可这席面耽误了好几个时辰,现在已经入了夜了。
柳川问道:“大人,现在天色有些晚了,若不然你回房休息吧?”
陆砚摇了头:“去书房。”
这个时辰京城的信函应该到了。
柳川有些无奈,可陆砚这个性子他是知道的,他也劝不动,只好守在书房外面等着。
进了书房后,陆砚坐到了椅子上。
案几上摆了好几封信函,俱都是绝密,他打开信函,一一回复处理,然后重新封好。
这样一来就过去了不少时间,除此外,还有些杂务没有处理。
陆砚想着一并处理完了好了。
只是他到底喝了不少酒,又连日疲乏,眼睛有些酸涩。
陆砚靠在椅背上,然后眯起了眼,他想着过一会儿再处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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