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砚怎么会这么严肃,她可没有惹事啊,“陆大人,怎么了,是我惹了麻烦吗?”
瞧见霜霜这怯怯的小模样,陆砚摇头:“没有。”
陆砚把霜霜揽在怀里。
霜霜想起了陆砚方才的话:“陆大人,你怎么会说我是你的未婚妻啊?”
这要是被那个赵恒给说出去了,传到了陆老夫人的耳朵里,那可就没好果子吃了。
陆砚抚着霜霜的头发:“不用担心,他不会往外说的。”
听陆砚这么说,霜霜把心放回了肚子里。
陆砚闭上了眼睛。
他只是暗示赵恒霜霜是他的人,让赵恒别打霜霜的主意而已。
陆砚有些后怕,若非他有今时的地位,只怕就要护不住霜霜了。
陆砚气的咬了下霜霜的唇瓣。
他稍用了些力气,霜霜的唇瓣都出血了。
霜霜懵了,陆砚怎么忽然咬她。
好疼啊。
看着霜霜这懵懂的模样,陆砚又有些心软了。
霜霜压根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。
不知道方才有多么危险。
陆砚叹了口气,然后无奈地抱住霜霜。
他真想把她藏起来,只让他一个人看,这样就不会有人打霜霜的主意了。
霜霜都有些迷糊了。
陆砚一会儿很凶,一会儿又很温柔,她问陆砚,陆砚又不说。
霜霜是彻底搞不明白了。
霜霜心道可能是陆砚差事太多,太烦躁了吧。
一路回了承恩伯府。
送完霜霜后,陆砚也打算回镇国公府。
走了片刻,陆砚忽然让马车停下,柳川进了马车:“大人,有什么事吗?”
陆砚沉吟了片刻,然后道:“调来一个暗卫,暗中保护霜霜。”
虽说今晚的事已经过去了,赵恒也表明他不会动霜霜,但陆砚还是有些不放心,为了以防万一,他打算派一个暗卫保护霜霜。
柳川虽有些惊讶,不过还是应诺:“是,大人。”
暗卫武艺高强,能一直躲在暗中保护人,这样一来陆砚就放心了。
…
皇宫。
柳盈枝刚从慈宁宫出来,她陪着太后说了一上午的话,有些累了,就回了寝殿休息。
这会儿已经到中午了,该用膳了,桌上摆了好些菜。
杏儿道:“姑娘,该用膳了。”
柳盈枝抿着唇:“不想吃,撤下去吧。”
杏儿有些迟疑:“姑娘,你都好几顿没有正经吃过饭了……”
杏儿话还没说完,柳盈枝就瞪了她一眼,杏儿不敢再说话了,只好按照柳盈枝的意思做。
柳盈枝一点都不饿,她坐在椅子上休息。
只是没过多久,她的胃就开始疼起来。
自打从畅音园回来后,她就总是这样不吃饭,接连好几天下来,胃自然伤到了,总是会疼。
柳盈枝面色煞白,看着十分痛苦。
杏儿吓了一跳:“姑娘,奴婢去请太医来吧。”
柳盈枝厉声道:“不准去。”
若是请了太医过来,太后就该知道了,她不想让太后知道。
杏儿急的没办法,又不敢不听柳盈枝的话,只好去拿了些治疗胃痛的丸药过来。
柳盈枝一看到这丸药更生气了。
她抬手就把丸药扔了下去,还打了杏儿一巴掌。
杏儿吓的眼泪都流下来了,可她还是不敢吭声,只能跪在地上领罚。
柳盈枝想起了在畅音园那天。
她去给陆砚送丸药,陆砚没有接下,还说男女授受不亲。
现在一看到丸药,她就想起那天的事,她忍不住。
柳盈枝愈发生气,她在屋里来回踱步。
正在这时,一个侍卫进来了。
这侍卫是柳盈枝派去跟踪调查陆砚和霜霜的,现在回来,应当是有行踪要禀告。
柳盈枝坐在椅子上:“可查到了什么,说。”
侍卫跪在地上:“回姑娘,昨天下午,陆大人的马车出去了一趟,承恩伯府的那位……马车也出去了一趟。”
陆砚位高权重,身边一直有护卫保护,柳盈枝派去的人哪敢查陆砚的行迹,一个不好,就会被陆砚的人发现。
这人只好蹲守在镇国公府外面,看陆砚的马车什么时候出去,什么时候回来。
这几天一直没什么动静,直到昨天,他发现陆砚的马车出去不久后,霜霜的马车也出去了,虽然他不敢继续跟下去,不过这也能说明很多问题了。
柳盈枝听后攥紧了拳头,指甲都掐进了手心里。
柳盈枝强撑住道:“你先下去吧。”
侍卫应诺:“是,”然后退了下去。
等侍卫走后,柳盈枝再也忍不住了。
果然,他们两个又碰面了。
都是霜霜非要缠着陆砚,陆砚才会看不到她!
柳盈枝抿紧了唇,她真是恨极了霜霜,她不能忍受霜霜就这样缠着陆砚。
就算她日后真的嫁给了陆砚,她也忍受不了霜霜成为陆砚的妾室。
柳盈枝刚要起身,就想起了太后的那番话,她不能冲动。
等等,柳盈枝心念一动,忽然有了个想法。
若不是她动手,是霜霜自己寻死的呢?
柳盈枝缓缓坐下,她想出了个主意。
杏儿还跪在地上,她悄悄抬眼,就发现柳盈枝面色阴鸷,吓人至极。
杏儿的心跳的都快了几分。
这厢柳盈枝脸上出现了笑容,她过来扶起了杏儿:“杏儿,我方才打疼了你吧,”她说着就要去拿药膏给杏儿擦药。
杏儿哪敢承受:“姑娘,奴婢自己来就好。”
她想她们姑娘的心情怎么忽然好了。
柳盈枝的心情确实好了起来,她甚至轻哼出声。
只是法子都想好了,该在哪儿实施呢。
瞌睡来了送枕头,正在这时,一个小宫女带着丫鬟进来了,丫鬟手上还拿了个帖子。
原来是明华郡主要举办宴会,特遣了丫鬟邀柳盈枝参加。
柳盈枝眨了下眼,她状似不在意地问都邀请了哪家姑娘。
丫鬟回答起来,柳盈枝在听到承恩伯府时笑了一下,她接过帖子:“告诉明华郡主,我一定去。”
…
承恩伯府。
明华郡主邀请了裴嘉宁和霜霜一起参加宴会。
这等场合,裴嘉宁是一定要去的。
霜霜有些不想去,她不想去人多的地方,规矩严,又没人和她说话,无聊的很。
可她转念一想,陆砚说不定会去,她就又同意了。
到了宴会那天,霜霜和裴嘉宁乘了马车去了明华郡主府上。
…
明华郡主身份贵重,人缘又好。
和之前一样,明华郡主邀请了许多人,府里热闹的很。
一进了府邸,裴嘉宁就和她那帮小姐妹去玩去了,把霜霜丢到了一边。
之前这种场合,裴嘉宁总是和她装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。
自打从杭州城回来,似乎是很瞧不起她,裴嘉宁连装都不愿意装了。
不过霜霜倒乐的如此,省的费心。
参加了这么多次宴会,霜霜也没有以前那么害怕了,她也认识了几个小娘子。
都是和她身份地位相当的,关系不说怎么好吧,但能说上几句话。
霜霜便过去同她们聊天。
霜霜扫了一眼,然后状似不在意地问她们,这次宴会都有哪些人来了。
小娘子们七嘴八舌地说起来。
霜霜听来听去都没听到陆砚的名字,以陆砚的名头,要是他来了的话这帮小娘子一定会说到的,现在这情况,陆砚多半是没来。
霜霜有些失落,早知道她不来了,还不如在府里面待着。
说着话,这帮小娘子们议论起柳盈枝来。
原来是柳盈枝来了,霜霜也顺着她们的目光望过去。
柳盈枝今儿穿了身桃红色的衣裙,衬的她面若桃花。
霜霜下意识看了眼她穿的衣裙,她今儿穿的是水蓝色的,和柳盈枝的不一样。
她松了口气。
在原书中柳盈枝就是个心机深沉爱害人的,她可不想再招惹上柳盈枝。
柳盈枝也看到了霜霜,她打量了霜霜一眼,然后露出了一个笑来。
上次去畅音园,明华郡主也去了,她自是知道柳盈枝和霜霜撞了衣裙的事。
见状,她连忙拉了柳盈枝坐到一旁。
今儿是她举办的宴会,她可不想闹出不愉快来。
柳盈枝这一圈儿都是身份贵重的贵女,似霜霜等人的位置都在外围。
柳盈枝同一众贵女闲聊起来。
正说着话,杏儿过来了,她附在柳盈枝耳边说了几句话。
柳盈枝笑着对一众小娘子道:“我有事先出去下,一会儿就回来。”
一众小娘子自然点头。
柳盈枝带着杏儿走到了僻静处。
到了这里,柳盈枝的神色变的很冷漠:“怎么样,都安排好了吗?”
杏儿的心跳的很快,她点头:“姑娘,都准备好了,人已经带到了,就在郡主府上的客房里。”
听到杏儿的话,柳盈枝满意地点了头。
只要今天的事办成,那就没有任何阻碍她的了。
没错,柳盈枝一早就想好了这个法子,打算在今次的宴会上实施。
她打算找人奸污了霜霜,然后再找人撞破。
到那时她看霜霜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,就算霜霜脸皮厚还想活下去,可这般失了身没了名声,便是连给陆砚当妾都没资格了。
这样一来,霜霜就再也不能阻碍她了。
杏儿说的人已经带到了,正是她找的人,明华郡主府上的一个小厮。
柳盈枝没有亲自出面,她派人给了那小厮不少银钱,还说事成后送他走,小厮一看到这么多钱,哪有不同意的。
杏儿没忍住,到底还是开口道:“姑娘,今天的事您能不能停下不做了啊。”
柳盈枝闻言瞪了杏儿一眼。
杏儿立马不敢再说话了,她的身家性命都捏在柳盈枝手上,她不敢不听话。
说完了话,柳盈枝回去坐下。
这边厢,霜霜也坐下和小娘子们喝茶吃糕点。
一旁有小丫鬟给霜霜这桌倒茶。
在给霜霜倒茶的时候,她的手一个不稳,竟然把茶水洒到了霜霜身上,霜霜的裙裾都湿了。
小丫鬟立时就跪了下来求饶:“都是奴婢的错。”
霜霜也皱了眉,这小丫鬟实在是毛手毛脚的很。
小丫鬟又道:“姑娘,奴婢带您去换衣裳吧。”
在宴会上,弄脏衣裳是失礼的,一般情况下都会去换衣裳,主家的客房就是为了防备这样的事备着的。
小娘子们也都道是该换衣裳去。
一旁,柳盈枝正死死地盯着霜霜这边。
等小丫鬟把霜霜引到那间屋子里去,那一切就都成了。
等事情成了后。
她再让侍卫把小厮和这个小丫鬟都给杀了。
到那时,所有人都会以为是小厮见到霜霜后起了兽.欲侮辱了霜霜,事后又顶不住压力自杀。
至于这个小丫鬟,神不知鬼不觉地扔到池子里就成,那便是失足落水。
到那时,就真的是死无对证了,而且一切都很合理。
就算陆砚怀疑,他也不能让死人开口,更查不到她身上去。
现在,只等小丫鬟带着霜霜去客房了。
这边。
小丫鬟还在求饶,很惶恐的模样。
霜霜虽然不开心,但也得换了衣裳,她准备起身跟着小丫鬟过去换衣裳。
只是这一瞬间,霜霜心念微动。
她的动作顿住了,没有起身。
第50章
瞧见霜霜没有起身, 小丫鬟愣了片刻。
怎么忽然不动了?
小丫鬟假做害怕道:“姑娘,今儿都是奴婢的错,奴婢不是故意的, 还请您原谅奴婢,奴婢这就带您去换衣裳。”
瞧见霜霜没有吭声, 小丫鬟抽泣道:“姑娘,您这是不肯原谅奴婢吗?”
桌上的小娘子都看向了霜霜。
霜霜坐在椅子上, 她道:“我又没有骂你,你哭什么。”
霜霜看着被茶水弄湿的裙裾,然后道:“其实这茶水没洒多少, 我的衣裳也没怎么湿,不必去换,过一会儿就干了。”
霜霜说着弯唇一笑, 似是有些不好意思:“这不是等会儿就要开戏了吗, 我听说这戏班子极难请到, 我不想错过。”
其实霜霜并不喜欢听戏,她是随口扯的一个理由。
就在方才那一瞬间, 霜霜忽然想起了原书里的一个情节。
书中, 柳盈枝知道陆砚和裴嘉宁的事以后, 想了各种法子暗害裴嘉宁。
其中就有一次,柳盈枝提前找了人,想在宴会上“抓裴嘉宁的奸”。
而且和方才一模一样, 也是有一个小丫鬟不小心把茶水洒到了裴嘉宁身上,用带裴嘉宁去换衣裳的借口,把裴嘉宁引到了客房。
好在书中裴嘉宁有女主光环,被喜欢她的一个男配角给救了。
思及此,霜霜的眼睫眨了下。
按理说柳盈枝现在还不知道她和陆砚在一起的事, 应当不会暗害她。
可能这次弄湿衣裙的事只是个巧合,没有什么阴谋。
不过为了保险起见,霜霜决定还是不去了。
霜霜话音落下后,旁的小娘子恍然,原来霜霜爱听戏啊。
没错,今儿的戏班子很有名,就是明华郡主都费了不少力气才请来,普通人平时难得一见。
若是要换衣裳的话,要回马车去取衣裳,再去客房换。
这府邸极大,来回这么一折腾得费不少时间,戏马上就要开演了,这样一来,指定会错过戏班子开场。
对于爱听戏的人来说,这可难受极了。
只是这衣裙该怎么办呢?
要是被外人瞧见的话会说霜霜无礼。
一旁有个小娘子借了霜霜一条宫绦:“霜霜,你系上这宫绦,把被弄湿的地方遮住就好了。”
宫绦是系在腰上的丝带,用作装饰。
此时正可以挡住被弄湿的衣裙,霜霜感激道:“多谢张姑娘。”
张小娘子腼腆一笑:“这有什么。”
眼下事情已经圆满解决了,自然不必去换衣裳了。
小丫鬟傻了眼。
这下可怎么办,她要怎么把人带到后面的客房去。
她求助般地看了柳盈枝一眼。
柳盈枝也在暗中看着霜霜这边。
她的位置和霜霜离的有些远,故而听不清霜霜她们说的话,只能干看着。
柳盈枝不知道霜霜那边发生了什么,不过她能看出来霜霜那边似是有些不顺利。
柳盈枝袖子下的手暗暗握紧,她想这到底怎么回事。
这边,小丫鬟转过了头,她知道柳盈枝现在也帮不了她。
霜霜看向小丫鬟:“现在已经没事了,你退下吧。”
小丫鬟有些慌乱,她张了张嘴,却半晌都没说出话来。
张小娘子见状道:“你这小丫鬟怎么回事,霜霜都说没事了,你还害怕什么?”
这下小丫鬟还有什么好说的,她一时间也想不到别的办法,就点头:“多谢裴姑娘饶恕奴婢,奴婢这就退下了。”
说完话,小丫鬟退了下去。
等小丫鬟退下去后,张小娘子道:“好了,戏班子都上台了,咱们听戏吧。”
霜霜点头:“好。”
没过多久,戏班子就开演了。
霜霜也认真看起戏来。
…
另一头。
柳盈枝完全乱了心绪。
她等了半晌,结果霜霜根本没走,还留下听起戏来。
柳盈枝抿紧了唇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她侧过脸看了下杏儿,然后小声道:“去看看是怎么回事。”
杏儿应诺,然后悄悄地退了出去。
过了大约两盏茶的功夫,杏儿匆匆回来了,她附在柳盈枝耳边说话。
柳盈枝的脸色一下就白了。
柳盈枝身旁的贵女看见后吓了一跳:“柳姑娘,你的脸色怎么忽然这么白,是身子不舒服吗?”
柳盈枝回过神来,她装作难受地捂住肚子:“许是吃错了东西,肚子有些疼,我想去净室方便一下。”
“柳姑娘,那你快去吧。”
柳盈枝点头,然后带着杏儿离开。
一直走到了僻静处,这里没有外人。
柳盈枝厉声道:“到底怎么回事?”
方才人多眼杂,不方便说话,杏儿只说了事情没办成,没说缘由。
此时,杏儿详细地把方才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。
杏儿话音落下后,柳盈枝面色阴沉的可怕。
杏儿连大气都不敢喘。
柳盈枝直咬牙,她怎么也没想到,霜霜竟然因为想要看戏,没有随着那小丫鬟过去换衣裳。
怎么会这样!
柳盈枝皱了眉,她想难不成霜霜是怀疑了,所以才没有跟着去?
想到这里,柳盈枝摇了摇头,不可能,整个过程都没有露出一丝痕迹,霜霜不可能发现,只是巧合而已。
柳盈枝来回踱步,这次机会如此难得,她提前准备了那么久。
她怎么也没料到会因此失败。
半晌后,杏儿小心翼翼地问柳盈枝:“姑娘,现在该怎么办啊?”
现在事情已经失败了,可那个小厮现在还在客房里等着呢。
柳盈枝咬牙,然后道:“叫他先回去等着,一切等下午再说。”
现在毕竟是在宴会上,她也不能突然离开,只好等下午回府后再说。
杏儿应诺:“是。”
柳盈枝胸中积了不少郁气,她长舒了一口气。
只能等下次再找机会了。
…
戏班子唱完戏后,众人又吃了宴席。
这之后,宴会就散了。
霜霜也带着巧月出了府,然后坐到马车上等裴嘉宁。
上了马车后,霜霜把系在腰上的宫绦解了下来。
巧月道:“幸亏今儿有张小娘子帮忙。”
霜霜点头:“是啊。”
霜霜把宫绦叠好,她打算回去仔细洗一下,再还给张小娘子。
…
柳盈枝回了她宫外的住处。
柳家是当今的母家,在京城中自然有宅子。
为了筹谋害霜霜的事,柳盈枝好几天前就搬到了宫外的这处宅子里,在宫外行事也方便。
进了府里后,柳盈枝终于不用再伪装了。
她气的要命,把正屋的瓷器摔了十之七八,才出了口气。
屋里的丫鬟们早都见怪不怪了。
见柳盈枝终于停下来后,丫鬟们开始清扫。
把屋里收拾好后,柳盈枝的侍卫也过来了,杏儿让旁的丫鬟们都退了下去。
现在屋里就剩下柳盈枝、杏儿和侍卫三个人了。
杏儿站在柳盈枝身侧,她给柳盈枝倒了杯茶。
柳盈枝喝了一口,然后道:“今天虽然没有事成,但那小厮是留不得了,你今晚把他解决了,扔到洛水里就成。”
依着柳盈枝的性子,怎么可能留下小厮的命。
但凡是活人,就有可能开口说话,若是小厮不小心说漏了嘴怎么办,若是小厮后来起了贪心,拿这个威胁她怎么办。
侍卫领命:“是,姑娘,属下这就去办。”
等侍卫走后,柳盈枝疲惫地闭上了眼睛。
这次是多么难得的一个机会,竟然就这样失败了。
柳盈枝不甘心。
可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,只能等下次了。
…
侍卫离开后直接去了明华郡主府。
然后一路去了小厮的住处。
这小厮闲来无事,正准备睡大觉,侍卫就过来了。
小厮站起身:“大人,您来了。”
柳盈枝一直没有出面,同他联系的都是眼前这个侍卫。
小厮连忙解释:“大人,今天的事可不怪我,是你们没把人带过来,这可与我没关系。”
侍卫点头:“嗯,我心里有数。”
小厮:“那大人您过来是……”
“按照咱们之前说的,送你回老家。”
小厮应诺:“是,奴才这就去办。”
之前就谈过了,事成以后会给他一笔钱,然后送他回老家。
虽然事情现在没成,但小厮心里也有数,这京城他是待不了了,反正现在有了钱了,可以回老家潇洒了。
小厮问道:“大人,是按照先前说的,今天傍晚在城门口见吗?”
侍卫点头,“嗯。”
其实凭着他的武艺,可以随时杀了这小厮。
不过这小厮到底是明华郡主府的下人,若是随便就死了难免会引起怀疑。
所以侍卫打算让这小厮先办完手续,离开郡主府。
等到傍晚送小厮出城的时候,再在路上悄悄杀了他,然后把他扔到洛水里就成。
这样,就□□无缝了。
把一切交代好后,侍卫悄悄出了府,然后去城门口等待起来。
等侍卫走后,小厮向管家说明缘由,然后办了手续离开。
他在郡主府是活契,可以随时走人,办完手续后,小厮又同平日的好友们道了别,说自己要回家乡。
把一切办妥后,小厮离了郡主府,然后往城门口去。
只是走到半路上,忽然出现了一个人,他砍了小厮一手刀,把小厮给带走了。
这厢,侍卫还在城门口等小厮。
只是等了许久他都没见到小厮的人影,直到过了约定的时间,小厮还是没出现。
侍卫觉出有些不对劲儿了。
他连忙回了郡主府调查,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。
侍卫想到了一个可能,莫不是这小厮察觉到他想动手的心思,偷着跑了吧。
这事办的隐蔽,没有外人知晓,思来想去,只有这一个可能。
侍卫心一沉,他连忙回了柳府向柳盈枝禀报此事。
柳盈枝听到后惊道:“跑了?”
“你是干什么吃的,这点子事都办不明白!”
柳盈枝气血翻涌。
屋漏偏逢连夜雨,就连这小厮都和她作对。
柳盈枝咬牙切齿:“他能跑哪儿去,你去把他找回来。”
侍卫应诺:“是,属下这就去办。”
他深知柳盈枝的脾气,若是他没有把人找回来,只怕没有好果子吃。
…
镇国公府。
夜深了,书房里燃起了蜡烛。
陆砚正在书房里批折子。
正忙着,外面忽然传来了些响动。
原来是柳川带着人进来了。
柳川身旁的人正是陆砚前些日子派去保护霜霜的暗卫。
陆砚眉梢微挑:“你怎么过来了?”
他不是应当保护霜霜的吗,怎么会忽然来此。
暗卫跪在地上:“回大人,属下有事要禀告。”
这些暗卫都是陆砚一手训练出来的,能力极强。
陆砚正了神色:“你说。”
暗卫起身:“大人,属下还带来了一个人。”
他说着把绑来的小厮扔到了地上。
他给小厮的那记手刀力气颇大,小厮到现在还晕着。
现在人证也到了,暗卫从头到尾详细说起来。
原来这些天暗卫一直在暗中保护霜霜。
今天的宴会他自然也跟着去了。
不过暗卫是何等人,他一下就发现了给霜霜倒茶的小丫鬟的不对劲儿。
他本来就是保护霜霜的,察觉到了不对劲儿自然要去查探。
然后就顺藤摸瓜,把所有的事都查出来了。
也先那侍卫一步,把小厮给抓了起来。
回禀完,暗卫拱了手。
暗卫说完话,屋内静默了一瞬。
柳川气的眼睛都红了,“大人,没想到这柳盈枝竟然如此狠毒,想出这等奸计要暗害霜霜姑娘。”
幸好霜霜没出事,要不然一切可就都晚了。
陆砚也拧了眉头。
柳川急道:“大人,咱们现在该怎么办?”
这事情其实还蛮棘手的。
柳盈枝身份贵重,是太后的嫡亲侄女,就算真的犯了事,估计也没什么责罚。
何况现在事情也没成,更不会受责罚了。
陆砚抿唇,然后道:“不急,这事我自有计较。”
陆砚起身,然后拍了拍暗卫的肩膀:“今日这事,你办的很好。”
暗卫面色恭敬:“这都是属下应当做的。”
他本来就是去保护霜霜的。
现在事情也禀告完了,暗卫知道陆砚会做后续的事的,他也回了承恩伯府,继续任务。
陆砚垂眸看了眼地上的小厮。
然后道:“柳川,他就交给你了。”
柳川自然知道陆砚这话的意思:“这事都交给属下。”
他会让这小厮把嘴里的话都吐干净的。
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完,陆砚也坐回了椅子上。
他抬手捏了捏眉心,一切就等明天了。
…
翌日一早。
陆砚起身往正屋去。
陆砚到的时候,陆老夫人刚用过早膳,正在念佛号。
陆老夫人有些吃惊:“砚哥儿,你今天怎么没去上朝?”
陆砚向陆老夫人见礼,然后道:“今日休沐,祖母忘了不成。”
陆老夫人凝眉,她还真给忘了。
陆老夫人道:“砚哥儿,你可用过早膳了,要不祖母让小厨房再端上来些?”
陆砚摇头:“祖母,孙儿吃过了。”
陆老夫人闻言便停下了,既然陆砚吃过了,她便让小厨房端了些糕点上来。
陆砚开口:“祖母,孙儿此番来是有事要和你说。”
陆老夫人回道:“嗯,你说。”
陆老夫人没多想,她以为陆砚是要和她说些家常话。
陆砚抬眼:“祖母,孙儿想要和你说柳姑娘的事。”
陆老夫人愣了片刻。
陆砚口中的柳姑娘,除了柳盈枝还有谁。
陆老夫人很是疑惑,陆砚怎么会忽然提起柳盈枝。
之前她还想撮合陆砚和柳盈枝,可陆砚根本连见柳盈枝一面都不见。
怎么现在忽然说起柳盈枝。
陆砚侧过脸:“柳川,把人带进来。”
外面的柳川闻言便把小厮给带了近来。
看到地上被绑着的小厮,陆老夫人心头有了个不妙的预感。
柳川俯身把小厮嘴里的布团取了出来,然后踢了他一脚:“说吧,昨晚上你怎么对我说的,现在就怎么说。”
柳川昨晚上可是好好“伺候”了这小厮一番,小厮把什么都招了。
小厮跪在地上,涕泗横流:“奴才说,奴才都说,只要能饶了奴才这条贱命。”
小厮昨晚上受了一番折磨,一句话都不敢漏,他把有人雇佣他,想奸污霜霜的事都说了出来。
这小厮害怕的紧,说话有些颠三倒四的,不过好在能听明白。
说完后,陆砚一挥手,柳川便重新用布团堵上了小厮的嘴,然后把人带了下去。
小厮一走,屋里安静的可怕。
陆砚看着陆老夫人:“祖母,你可知道是谁指使他这么做的吗?”
到了现在,陆老夫人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。
是柳盈枝。
陆老夫人闭上了眼睛。
她的手有些颤抖,甚至不能捻动佛珠。
陆砚的语气很平淡,没有一丝起伏:“祖母,这就是您看中的好姑娘。”
“竟如此狠毒。”
陆砚后怕的紧,他根本不知道柳盈枝是什么时候发现他和霜霜的事的。
他也没想到那柳盈枝竟然如此狠毒,幸好霜霜没有遭到柳盈枝的毒手,要不然他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。
对于陆砚来说,霜霜是最重要的。
但凡有人伤了霜霜,他都不会放过。
陆老夫人把佛珠放到一旁的案几上,她的语气有些颤抖:“是祖母看错了人……”
陆老夫人也是着实没有想到,柳盈枝竟然如此狠毒。
枉她活了大半辈子了,一只脚都埋进土里了,竟然被柳盈枝蒙骗了过去。
陆老夫人实在后怕。
若是真的叫柳盈枝得逞了,霜霜那般好的姑娘该怎么办。
陆老夫人闭上了眼睛:“是祖母错了。”
“如此一来,祖母不会再逼迫我与柳盈枝的婚事了吧,”陆砚嘲讽问道。
陆老夫人睁开眼:“那是自然,你把祖母想成什么样的人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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