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节

陆砚也知道霜霜难受,他把霜霜抱到了榻上:“睡吧。”

霜霜的眼皮逐渐沉重:“那你去哪儿?”

陆砚回道:“我出府去应酬一下,晚上回来。”

陆砚新婚,皇上给他放了三天的假,今天算是第一天。

今天陈念远在酒楼订了一桌,遍邀了他的好友和同僚,都是为了庆贺他新婚的。

这等场合,他自然得去。

霜霜点头:“嗯,那你去吧,”正好她也要休息。

陆砚吻了吻霜霜的眉心:“好。”

等霜霜睡着后,陆砚便出去赴宴去了。

酒桌上。

一众人都互相举起了杯,大有一醉方休的架势。

还有人道:“可不能让陆大人喝,这才新婚,陆大人回去还要洞房的,哪能舍下娇妻不管。”

话音一落,众人就哄笑起来。

众人便回忆起当年成亲时的事。

还是陈念远拉了陆砚说悄悄话:“你可别信他们的。”

陆砚眉梢微挑,这是何意?

陈念远便解释起来:

霜霜才及笄一年,年纪到底有些小,身子也纤细的很。

陆砚可是二十有四了,又生的高大,若是可了劲儿的折腾霜霜,霜霜会受不住的。

刚开始时还是要格外怜惜些。

陆砚听后点了头,他觉得陈念远说的有理。

昨晚上霜霜就一直求饶,他也发现霜霜走路的姿势有些不对劲儿,可见确实是不舒服。

陆砚把这事记在了心里。

等席面结束后,陆砚去了药房,然后买了相应的药膏回了府。

陆砚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。

他到屋里的时候,霜霜已经洗沐完了,头发都晾干了。

霜霜见陆砚回来迎上去:“夫君,你回来了。”

陆砚的呼吸里还带着酒气:“对不住,我回来的有些晚了。”

实在是那帮人太能闹,他不好先走。

不过剩下的这两天假期,他一定会好好陪霜霜的。

霜霜没觉得什么,实在是她睡了一下午,才刚醒来不久,“没事,你先去洗沐吧。”

这一身的酒气太浓重了。

陆砚点头,“好。”

陆砚不习惯人伺候,他一个人洗沐完,然后回了內间。

霜霜已经上了榻了。

她今天换了身月白的里衣,云雾一样的头发披在两侧的肩上,眉眼精致。

漂亮的有些出尘。

陆砚还带着几分醉意,他想他真是看不够霜霜。

他真想把霜霜关在屋子里,只让他一个人看。

霜霜抬眼,就发现陆砚怔怔地看着她。

“看什么呢?”霜霜问陆砚。

她有哪里收拾的不妥帖吗?

陆砚定定地看着霜霜:“看你。”

霜霜的脸瞬间就红了。

陆砚这人怎么突然这样,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。

陆砚突然想起来他有件事忘了,他又去了外间,然后把药膏取了过来。

霜霜看着陆砚手中的药膏。

她眉尖轻蹙,这药膏是上哪里的?

陆砚坐到霜霜身侧:“这是抹那里的,我见你一直不舒服,特意去了药房开回来的。”

这下连耳朵都红了,霜霜更不知道说什么了。

陆砚:“我帮你抹?”

他一定会轻轻的。

不过只是这样想着,陆砚的眸子又暗了。

第59章

霜霜瞪大了眼睛:“我自己来就好。”

陆砚这个大色胚, 若是让他来帮忙上药,只怕又要胡闹起来了。

陆砚道:“也好。”

瞧霜霜这模样,可见确实是被他吓住了。

霜霜接过药瓶:“你先出去, 我抹完药再进来。”

虽说她和陆砚已经是夫妻了,但这样私密的事情, 她还是不大习惯让陆砚看见。

陆砚的眸子幽深。

霜霜身上有哪里他没看过亲过,不过霜霜都这样说了, 他只好出去。

等陆砚出了內间,霜霜也解开了裙裾,然后开始上药。

上好药, 一切收拾停当后,霜霜和陆砚躺在了榻上。

陆砚揽住了霜霜的腰肢:“药膏怎么样,有用吗?”

霜霜点头:“嗯, 还挺好的。”

还别说, 陆砚带回来的这瓶药膏药效确实不错, 涂上后舒服轻快多了。

想来过不久就会好的。

陆砚:“那就好。”

夜也深了,两个人逐渐睡去。

翌日, 陆砚一早就醒来了。

他照例去练了武, 等他回来时霜霜也起来了。

陆砚问霜霜:“今天可想出去游玩一番吗?”

他拢共就有三天的假期, 第一天新妇要在家敬茶,第三天则要回门,也就第二天是完整属于新婚夫妇的。

霜霜寻思了片刻, 然后道:“在家里待着就挺好。”

就这一天的功夫,还是别折腾了,和陆砚在家待着就挺好,出去还怪累的。

“嗯,都听你的, ”陆砚说。

这一整天,霜霜就和陆砚待在屋里。

两个人在一起,说会儿话就过去好长时间,白天很快就过去了。

到了傍晚,霜霜准备起明天回门要带的典仪。

依着大周的习俗,新嫁娘都是在成婚的第三天回门。

说起回门这事,霜霜其实是很不想回去的,她也不想再和承恩伯府有任何联系。

可这是不现实的。

大周朝以孝治天下,孝道是极重要的。

就算霜霜嫁出去了,也不能和承恩伯府断绝关系,要不然会被世人讲究。

尤其霜霜是高嫁,若是刚嫁过去就不管母家,那更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。

若是被人说不孝顺,那她的名声就全完了,甚至会连累到陆砚。

所以说,无论如何,她都得和承恩伯府断不了关系。

霜霜想到这里叹了口气。

她现在就盼着裴正德和杜氏不要再给她找麻烦,大家相安无事,维持这个关系,不远不近就好了。

陆砚自是知道霜霜的心思,也清楚裴正德和杜氏的性子。

他和霜霜想的一样,只要裴正德和杜氏不给霜霜找麻烦就行。

若不然,他不介意给裴正德一点苦头吃。

陆砚握住了霜霜的肩膀:“典仪都准备好了吗?”

霜霜点头:“好了。”

陆砚:“嗯,那咱们上榻休息吧,明天一早还要回门呢。”

“好,”霜霜道。

两人躺到榻上休息。

今天晚上月色很好,透过幔帐洒进了床帐里。

将一切都映照的朦朦胧胧的。

霜霜很快就有了睡意,她迷迷糊糊地半睡了过去。

陆砚却完全睡不着。

他闻着霜霜身上的香味,有些心猿意马。

他刚尝了荤,正是食髓知味的时候,恨不得天天和霜霜在榻上胡闹。

昨天已经忍了一天,现在霜霜又躺在他身侧。

陆砚自是有些忍不住了。

他撑着床榻支起了半个身子,然后解开了霜霜的中衣。

霜霜正睡的迷迷糊糊的,忽然觉得身上很热。

她心道屋里不是放了冰了吗,怎么会热起来。

下一瞬,那温度就传到了她的腰肢上。

霜霜一下就睁开了眼睛。

“你这是干什么?”霜霜吓得咽了下口水。

陆砚的声音有些哑,“我帮你检查检查,那里恢复的如何了?”

霜霜红唇半张:“还好……”

她话还没说完,陆砚就把她的唇给堵住了。

……

结束后。

霜霜漂亮的眼睛里噙满了泪花。

她可算知道了,陆砚口中的“检查”是什么意思。

陆砚把她全身上下都“检查”了个遍,一个角落都没落!

翻来覆去的,把她折腾了一个多时辰。

霜霜只觉得浑身都要碎了。

陆砚则是还在回味方才的滋味儿。

洞房那天他怜惜霜霜是第一次,故而只要了霜霜一次,并没有尽兴。

今儿他可算是尽兴了。

当真是食髓知味,恨不得死在霜霜身上。

陆砚握住霜霜细白单薄的肩头,“对不住,下一次我肯定轻些。”

霜霜气的别过脸。

她可不信陆砚的鬼话,还轻一些呢,差点没把她给吞了。

霜霜的脸又小又白,下巴颔尖尖,皮肤和瓷一样。

此时她的眼睛水雾蒙蒙,脸上泛着潮红,洇湿的鬓发散落在脸颊上,又纯又媚。

当真是美的让人挪不开眼去。

陆砚又想欺负霜霜了,他好不容易把这冲动压下去。

他哄道:“我抱你去洗澡吧。”

霜霜累的手指头都不想动,她轻应了一声。

然后由着陆砚抱她去洗沐。

洗沐完后,两人都沉沉睡去。

第二天醒来时,霜霜只觉得浑身都要碎了一般。

尤其是双腿酸软,走路都颇有些费劲。

可见陆砚昨晚上把她欺负的多狠。

陆砚也有些心虚,今儿是回门日,早知道昨晚上他别要的那么厉害好了。

他又道:“要不我抱着你上马车?”

不走路的话,应该会舒服些。

霜霜气的白了陆砚一眼,这要是让下人看见,她指不定要被传成什么狐狸精了呢。

这下没什么话说的了,两人乘马车回了承恩伯府。

承恩伯府。

承恩伯府一早就把院落内外都洒扫好了。

就等着陆砚和霜霜回来了。

此时,裴霖和裴嘉宁在垂花门处等着,裴正德和杜氏则是在影壁前等着。

今天日头很好,裴正德和杜氏的嘴乐的合也合不拢。

实在是霜霜刚成亲,承恩伯府就得到了好处。

裴霖今年及冠,按说早该娶妻生子了,可是裴霖一贯游手好闲,是个十足的纨绔子弟,又没有个正经差事,哪有人家愿意把好姑娘嫁进来。

可自打霜霜与陆砚成婚的事传出来后,就有人巴结着裴正德,给了裴霖一个正经的差事。

裴正德连嘴皮子都没动,裴霖的差事就到手了。

杜氏也是高兴的紧,这下有了正经差事,也有好姑娘愿意嫁给裴霖了。

眼下的一切都是在往好的方向走,而这一切,都是借了霜霜的光。

裴正德和杜氏现在更不敢惹霜霜了,只差把霜霜供在头顶上。

又过了一盏茶功夫,小厮匆匆跑过来:“老爷,夫人,马车就要到了。”

裴正德连忙打起精神,准备迎接陆砚和霜霜。

这厢陆砚和霜霜也下了马车。

裴正德和杜氏连忙向陆砚见礼:“陆大人来了。”

然后又道:“霜霜回来了。”

看到霜霜,裴正德和杜氏心里都恍惚了一下。

在赐婚那天,陆砚便向皇上求了诰命,霜霜一嫁给陆砚,就成了正二品的诰命夫人。

要知道满朝都没有几个品阶这么高的诰命夫人,而且一般都已经头发花白了。

可霜霜才十六岁。

明明才嫁过去几天,身份就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
霜霜今天回门便穿了二品诰命夫人的服制。

大红色的衣裙,袖袍和斓边都是以墨色做纹饰。

日光打在霜霜身上,竟然显出了几分上位者才有的气势。

裴正德和杜氏都不敢正眼去看霜霜。

也是这时,他们才意识到,霜霜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任由他们摆弄的小庶女了,而是镇国公府的主母,正二品的诰命夫人。

要知道裴正德的官阶也不过从四品。

裴正德和杜氏都打起心神,然后招呼着陆砚和霜霜往府里去。

陆砚和裴正德、裴霖在正屋用膳。

杜氏和霜霜等女眷则是回了后院,这样也方便说话。

在分岔口,裴正德拽住了杜氏的袖子:“等会儿你可千万别忘了和霜霜说。”

他是男子,自然不好和女儿说这事。

杜氏:“老爷,你就放心吧,妾身不会忘记的。”

说过话,杜氏引着霜霜去了后院。

进屋后,众人落座。

杜氏殷勤地道:“霜霜,你尝尝,这饭菜可合口吗?”

瞧着杜氏这殷勤的样子,霜霜颇有些不适应,她夹了一筷子,然后道:“嗯,挺好吃的。”

杜氏松了口气:“那就好。”

接下来,众人开始用膳。

用过膳后,丫鬟又端上了茶点,众人聊起天来。

说了一席话,杜氏也没提不该提的,而且尽挑了霜霜爱听的说。

霜霜心道杜氏还挺乖觉的。

她来之前还怕杜氏让她给府里谋好处,还想着该怎么拒绝呢,没成想杜氏压根没提。

不过这样更好,免得她为难,撕破了脸皮。

杜氏喝了口茶。

她多精明一个人,最会看风向。

之前她对霜霜做了不少事,杜氏心里也清楚,现在她可不敢再惹霜霜,只会越发安分守己,若不然惹了霜霜不痛快,那可是什么好处都捞不到了。

说过了一席话,时候也不早了,霜霜该回去了。

杜氏却拉住了霜霜,然后屏退了下人,似是有话要和霜霜单独说。

杜氏想起了裴正德嘱咐,然后问霜霜:“霜霜,你同陆大人在一起可还好?”

霜霜自是知道杜氏问的是哪方面,她的耳朵有些红,“还好。”

杜氏又道:“那就好。”

其实杜氏一瞧着霜霜染了媚意的眉眼就知道,霜霜和陆砚那方面挺好的。

不过霜霜和陆砚是新婚,感情自然不错。

裴正德和杜氏担心的是以后,恩宠这东西是最虚无缥缈的,还是要有子嗣傍身,这才是最重要的。

若是霜霜给陆砚生了个儿子,那霜霜的地位便真是固若金汤了,承恩伯府也能沾上更多光。

杜氏就道:“霜霜啊,你现在还小,才十六,可陆大人却已经二十有四了,旁的似他这般年纪的,孩子都不知道生几个了。”

“你要在这方面上些心,尽快怀孕才是。”

霜霜的脸一下就红了,她和陆砚刚成亲,怎么就提到孩子的事了。

不过杜氏这样说,她也不好说别的,只好随口应付下来。

接下来,杜氏又和霜霜说了许多有助于怀孕的法子,霜霜听的头都大了,她心道陆砚那边怎么还没完事。

好容易应付过去,霜霜逃也似的回到了马车上。

陆砚失笑:“你这是怎么了?”

霜霜现在满脑子都是杜氏说的那些话,她晃了晃脑袋:“没什么,咱们回府吧。”

这种话还是不必同陆砚说了。

陆砚点头:“嗯。”

三天的假期过得很快。

转眼间,陆砚便要继续忙碌了。

这一天早上,霜霜醒来时就发现身侧空空的,她下意识问了一句:“陆砚呢?”

难不成是练武去了吗?

巧月听到动静后连忙进来:“姑娘,大人去上朝了。”

陆砚一早就醒了,不过他没让人叫醒霜霜。

陆砚心疼霜霜,想让霜霜多睡会儿。

霜霜恍然,她都给忘了,陆砚今儿就要上朝了。

这几天她天天和陆砚待在一起,现在陆砚骤然走了,霜霜有些不习惯。

她从榻上起来:“巧月,帮我把衣裳拿过来吧。”

巧月应诺:“是。”

霜霜洗漱过后又用了早膳。

等一切收拾停当,巧月问道:“姑娘,咱们等会儿做什么呀?”

这刚嫁进来,也不知道该怎么行事才好。

霜霜沉吟了片刻:“去祖母那儿吧。”

虽说陆老夫人说她不用每天晨昏定省,只要隔七天去一次就好。

但她毕竟刚嫁进来,还是多去陆老夫人那儿侍候着为好,也好增进感情。

而且陆砚现在也上朝了,她也没什么事做,不如去陆老夫人那儿,陪陆老夫人说说话。

巧月自是明白霜霜的意思:“是。”

霜霜去正屋的时候,陆老夫人正准备去佛堂礼佛。

一见到霜霜,陆老夫人有些惊讶:“霜霜,你怎么过来了,我不是说不用过来吗?”

霜霜向陆老夫人见了礼:“夫君去上朝了,我左右闲来无事,便过来陪祖母说说话。”

陆老夫人听了很高兴。

她毕竟年纪大了,喜欢小辈陪着,她又喜欢霜霜的性子,现在霜霜来陪她说话,自是很开心。

陆老夫人拍了拍霜霜的手:“我等会儿要去佛堂礼佛,你可要一同去?”

霜霜点头,正好她也许久没礼佛了。

说罢,两人便一起去了佛堂礼佛。

过了将近一个时辰,两人才从佛堂里出来。

其实礼佛是件很枯燥的事,没有几个年轻小娘子能坚持的下来。

便是有小娘子说一心向佛,一般也多是假装的。

霜霜可是真的向佛的,见霜霜如此,陆老夫人更是喜欢。

回到正屋后,陆老夫人和霜霜讲起佛经来。

霜霜前世患有心脏病,不能跑不能跳,没什么事可做,便读起佛经静心。

也是这样,才会对佛经有些见地。

没想到现在正好和陆老夫人聊到一起去了。

陆老夫人同霜霜也是越聊越高兴,直是找到了知音一般,拉着霜霜说个不停。

正说着话,蒋琬进来了。

蒋琬手中拿了个红漆托盘,托盘是一碗汤药。

正是陆老夫人要服用的补药,每天都要服用。

陆老夫人招呼着蒋琬坐下。

霜霜见状也起身向蒋琬见了礼:“大嫂好。”

蒋琬向霜霜点了下头示意,然后把汤碗拿出来:“祖母,该喝补药了,可不能误了时辰。”

陆老夫人把佛经放下:“好。”

她端起药碗一饮而尽。

陆老夫人刚服完药,蒋琬便拿过了蜜饯。

陆老夫人怕苦,所以服完药后都会吃一颗蜜饯。

一旁看着这一幕的霜霜想,蒋琬可真是妥帖啊,处处都照顾到了。

陆老夫人也是窝心的很,她道:“之前不是说了,这种事让下人来做就好,哪至于麻烦你。”

之前陆老夫人就说过,她担心蒋琬累到,但蒋琬总是不听,陆老夫人也只好由着蒋琬去了。

蒋琬笑道:“无妨,又没费多少功夫。”

蒋琬习惯如此了,也正是如此,她才能得到陆老夫人的喜欢。

这会儿时辰也不早了,陆老夫人该用午膳然后午歇了,她的年岁毕竟有些大了,得好好休息。

霜霜打算退下。

陆老夫人却叫住了霜霜,方才的佛经还没说完呢,她哪肯放霜霜走。

霜霜也知道陆老夫人一心向佛,一提到佛经这方面就像是入了迷似的,她便只好留下继续陪陆老夫人说佛经。

两人议论起来。

一旁的蒋琬却低垂了眼睫。

她几次想张口搭腔,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
她是商户女,又长在苦寒之地,那地界哪有京城这么多讲究,故而也只是认识字,不是睁眼瞎罢了。

蒋琬对于这些诗词歌赋和诗经一类的,可以说是一窍不通。

之前霜霜没嫁过来时还不觉得如何。

可现在,陆老夫人却能与霜霜谈到一起,她坐在旁边,听都听不懂。

瞧见陆老夫人脸上的喜意,蒋琬的心越发沉了下去。

一个个的,怎么都喜欢这个霜霜!

蒋琬站起身来,她柔声道:“祖母,我先回去了,思朗还在练字呢,也不知道练得如何了。”

不管她心里如何想,但面上永远是这般温婉懂事的样子。

陆老夫人抬眼:“好,那你就先回去吧。”

陆老夫人可没想这么多。

在她心里,大孙媳蒋琬虽说不通诗书,但管家理事都是一把好手,要不然陆老夫人也不会把府里的中馈都交给蒋琬管。

而且蒋琬待人和善,府里上上下下都照顾个到,陆老夫人很喜欢蒋琬。

至于霜霜,霜霜年轻,性子也好,又能与她说到一处去,陆老夫人也很喜欢霜霜。

她对待这两个孙媳妇都是一样的。

蒋琬几乎要把银牙咬碎,她退了下去。

蒋琬走后不久,佛经也说完了,霜霜也退了下去。

这一下午闲来无事,霜霜开始理听竹院的事。

镇国公府的中馈不由她管,但听竹院的事总得她管。

听竹院的差事和奴才都要分明白才好。

这一弄,一个下午就过去了。

霜霜没想到陆砚的院里也有这么多事,看来得忙个几天才能彻底弄好。

巧月也劝道:“姑娘,你先歇会儿吧,慢慢来,不急在这一时。”

霜霜一想也是,她这个小身板,可别累到了,还是慢慢来。

霜霜便坐在美人榻上休息。

她估摸了时间,然后让小厨房做膳,再过一会儿陆砚就该回来了。

只是饭菜都做好了,陆砚还没回来。

霜霜知道陆砚这是有事,估计还得一会儿才能回来。

巧月问道:“姑娘,要不你先吃晚膳吧?”

天都黑了。

霜霜摇了摇头,左右她也不饿,还是等等陆砚吧。

陆砚正在回府的路上。

他身处高位,要务很多。

才三天没去,就积压了一堆事务。

果不其然,处理完就有些迟了。

紧赶慢赶,陆砚回来时还是有些晚了。

他快步往听竹院里走。

这会儿已经入了夜了,天色漆黑如墨。

夹道两侧都挂上了灯笼,陆砚一路往屋里走。

这厢屋里的霜霜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,她想肯定是陆砚回来了。

霜霜便迎了出去,然后站在廊庑下。

陆砚转过回廊,就看到了等在廊庑下的霜霜。

廊庑上挂了个宫灯。

昏黄的灯光照在霜霜脸上,半明半暗,漂亮的不像是凡人。

她就站在那里,像是一团温暖的光晕。

陆砚走上前,然后握住了霜霜的手:“怎么不进屋待着,站在这里做什么?”

霜霜眨了下眼睛:“我在等你回来啊。”

陆砚说的这是什么话,她自然是在这儿等他回来一起用膳啊。

他们俩刚刚成亲,她自然是要尽妻子的责任。

陆砚的心一滞。

他这才反应过来霜霜是在等他回家,等他一起用膳。

陆砚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。

从小到他,他都没有感受过母爱,虽说陆老夫人疼爱他,但终究不是母亲。

而且陆老夫人一向很忙,也照顾不了那么周全。

这么多年来,他每次回来,虽然灯是亮着的,但迎他的永远是那些丫鬟下人。

屋里面,始终只有他一个人,永远都是冷冰冰的。

可现在,却有了霜霜。

霜霜是他的妻子,从此后,他们是一家人。

不管他什么时候回来,霜霜都会等他。

陆砚少时曾感慨命运不公。

先是高氏的冷漠,又是一家人被贬去苦寒之地,父亲断腿、胞兄丧命。

苦熬了那么些年,他才重新回到京城。

他遭受了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,他从未想过,原来他也有可以得到幸福的一天。

陆砚俯身,然后不含任何欲念地吻了下霜霜的唇。

他握住了霜霜的手,声音稍有些滞涩。

“好,咱们进去吧。”

第60章

陆砚的这个吻转瞬即逝。

霜霜却红了脸。

陆砚这是疯了不成, 竟然大庭广众的亲她。

这可是在廊庑下,周遭全是丫鬟婆子,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!

这要是被传出去, 她肯定会被说成是狐狸精。

好在这些丫鬟婆子都很有眼色,俱都低了头, 没人敢抬头。

陆砚也才反应过来周围这么多人,是他做的不对。

他轻咳了一声, 然后牵着霜霜的手进了內间。

他和霜霜都不习惯有人伺候,故而下人都守在门口没进去。

一进了內间,陆砚就道:“方才是我错了, 不过院里的下人都是受过调.教的,不会往外说的。”

陆砚又道:“以后我只在屋里面亲你,好不好?”

霜霜:“……”

她怎么觉得陆砚这话像是哪里怪怪的呢。

还没等霜霜开口, 陆砚就拉着霜霜的手坐到了椅子上:“好了, 咱们用膳吧。”

稀里糊涂的, 就开始用膳,这事也就过去了。

用过膳后, 两人洗沐了一番, 然后躺到榻上休息。

霜霜问陆砚:“朝上可没有什么为难的事吧?”

陆砚揽住了霜霜的腰肢, 然后把她搂在怀里:“没有,就是好几天没去,积压了一些朝务, 所以才会回来的晚些。”

“日后若是我再回来晚的话,就让柳川提前回来告诉你,你也不必等我。”

霜霜点头:“嗯。”

霜霜知道陆砚一向都是很忙的,估计日后会经常这样晚归。

不过这也没办法,一切以陆砚的差事为主。

两人接着聊天。

说会儿话, 陆砚就亲一下霜霜。

霜霜又想起了陆砚做那档子事时的模样。

昨天刚做完,今天再来一次的话,她可当真受不住。

霜霜红唇半张:“今晚上不行……”

陆砚又亲了下霜霜的唇:“嗯,我今晚上不动你。”

昨天他要的太狠了,霜霜得缓两天。

陆砚也知道这事急不得,得细水长流。

听陆砚这么说,霜霜松了口气,她可算能安生地睡一觉了。

这会儿时辰也不早了,两人渐渐睡去。

一夜好眠。

翌日一早,陆砚就起来准备上朝了。

当今皇上非常勤政,每一天的早朝都不会落,皇上都如此,这些大臣自然也要每天上朝。

陆砚早就养成了这个习惯,每天天一亮就醒过来。

陆砚的动作很轻,他起的太早了,还是别吵醒霜霜,让霜霜多睡一会儿为好。

只是陆砚的动作虽轻,霜霜到底还是听见了些动静,她怔松地醒了过来。

霜霜坐起身来,就看见陆砚正在穿衣裳。

陆砚也发现霜霜醒过来了:“我吵醒你了?”他问霜霜。

霜霜摇头:“没有。”

主要是昨晚上睡得好,今天就起得早。

陆砚道:“我出去换衣裳,你再睡一会儿吧。”

霜霜没听陆砚的话,她从床榻上起身。

反正她也睡足了,不如起来送送陆砚。

身为陆砚的妻子,她自是要尽一个做妻子的责任的。

陆砚刚换好里衣,还没穿朝服。

霜霜见状就道:“夫君,我帮你穿朝服吧。”

霜霜都这样说了,陆砚自是答应:“好。”

霜霜从一旁的衣架上取过了朝服。

陆砚的朝服是绯红色的右祍官袍,上面绣着云雀的纹样。

这朝服很复杂,重重叠叠的,霜霜一一帮陆砚穿好。

陆砚则是低头看着霜霜。

从他的角度看过去,正好看到霜霜鸦羽一般的乌发,还有嫣红的唇瓣。

陆砚的心里忽然说不出的熨帖。

昨晚上霜霜等着他回来。

今早上霜霜又帮他穿朝服。

陆砚真希望永远都能这样。

这厢霜霜正在帮陆砚系绶带,绶带系好后,霜霜仰起头:“好了。”

霜霜话音刚落,陆砚就堵住了她的唇。

霜霜瞪大了眼睛。

陆砚这人怎么了,等会儿就要上朝了,怎么又亲上了。

可她力气又太小,压根推不开陆砚。

最后,还是让陆砚亲了个够。

一吻结束,两个人气喘吁吁。

霜霜眼波似水:“你这一大早上的是要做什么,还上朝不上朝了?”

她的声音很软,带着一丝嗔怪。

陆砚又俯身啄了下霜霜的唇瓣:“这就走了。”

临走前,陆砚又扔下一句:“我是在屋里亲的你。”

霜霜的脸当即就红了,她想起了陆砚昨晚上的话。

陆砚这人简直了!

陆砚上朝后,霜霜又回去躺了一会儿,然后开始洗漱。

一切收拾停当后,霜霜去了正院看望陆老夫人,下午则是继续理听竹院的事。

女配她美貌动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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